這該怎麼辦?”
“回太子妃的話,照宮規,抄聖誠仁武威皇后啟示錄十遍,素釵一月。”背規矩,秦尚儀最拿手了。
“很好!就照規矩辦。”
一個多餘的字也沒有,穆琬氣得想哭,聲音才自哽咽,秦尚儀就接到了太子妃的眼神,立時又說:“宮中規制,臘月正月屬吉月,宮中嚴禁哭泣私祭,違者主妃者禁足一月,抄威後啟錄五十遍。”司棋聽得清楚,記得飛快。記完,端著硃砂錄本跪到了穆側妃面前。
穆碗微紅著一雙秋目,顫抖得曲膝:“不知太子妃何意?”
岑染最煩和這些女人打交道,實在累。微打了一個呵欠後,很沒奈何的說:“這是本宮到東宮要立的第一個規矩,從上到下凡舉犯錯的,都要在錄案上畫上供押。你是第一個,也是連犯兩次錯的。穆氏,本宮不希望在這本冊子上看到第三隻你的手印。謹言慎行,規矩守制,才是妾妃應該遵守的品格,以前沒人教你,今天本宮受累,親自教你。聽懂了嗎?”
“是!妾妃明白。”
“很好,那就按吧。”
紅彤彤的指印按在雪白的書冊上,卻連個哽咽都不允許有。穆琬施禮後,帶著奶孃新雲出殿去了。
杉枝嘴角挑起,頗是得意。貳味卻有些憂心的看過來,岑染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後,朝秦尚儀說話:“這天下道理,最大最淺的莫過於有制守禮。秦尚儀是東宮儀制典範,從今日起便按這個法子照制內苑。在本宮治下,可不允許東宮內有一個奴才不守規矩的。明白嗎?”
沒有一個奴才不守規矩,就是說她這個主子可以不守規矩?亦或者是自己這個奴才沒有資格管制她這個主子?秦尚儀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既為有權執刑而高興,又覺得眼前這個主子實在不好對付。稱是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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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內務,就該辦正經事了。
這兩個月岑染已經把那本關於造車術的書翻了個底朝天天朝底,大概部件原理都想通了,唯一難理解的就是軸承。那東西藏在車子裡面,岑染沒拆過。只是偶爾路過修車攤的時候,好象看到裡面是堆珠子。按書上寫的好象是兩個銅圈各有內溝,然後把珠子添了黃油放進去,既承力也可做滾動。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能不能做出來就不曉了了。
而且,首要的任務是畫圖!在定南侯府不能幹這種事,到了東宮自己的地盤上自然是想幹什麼幹什麼了。當下就轉到了側殿書室中開始繪圖!盛華沒有圓規,只能拿大大小小的碗蓋來代替,炭筆的質量倒是不錯可是碗蓋找不到中心點畫出來的圖實在沒法幹!
難不成要先做個圓規?
也是,總要摸摸這邊司造局手藝人的底子。
訂好路線,畫好圓規的圖紙。午膳後,便讓小施派人去傳司造處的鋒銀師傅。
一刻鐘後,傳過來三個。都是鋒銀司的,一個二十多的一個三十多的還有一個四十多的。小施辦事水平不錯!
把圖紙往下面一送,簡單說明完畢,三十多和二十多的各問了兩個問題後,三個人就一齊退下去了。
“你們猜猜,誰先做出來?”
杉枝笑說是最年輕的那個,因為數他問的問題最多;小施說三十多的那個在鋒銀處最得用;司棋想了想後:“奴婢覺得是那個老師傅最有辦法。”
“噢?為什麼?”
“奴婢說不好,只是瞧他很是胸有成竹的模樣。亂猜而已。”
是嗎?岑染想想伊春與自己的提點,看著這個司棋淺淺的笑了。
沒有合適的用具,自然做不成畫。
伊春很識相的把東宮內冊名錄表送上來,慶陽宮小,連帶東宮編制也縮水。內宮直接管太子妃管的下人一共是八十一個!各種來歷皆有,雜得很。畢竟是初來慶陽落腳,不象東京宮那般數百年積累下來的。不過岑染不急,她有的是時間。反正是家庭婦女嘛,太子妃也只不過是家庭婦女裡地位超二的而已。有的是閒時間!
因景帝身體不太好,所以太子監國。每日忙到酉正才會回東宮,而後批閱奏章直到亥時,又讀一個時辰晚書才會休息。一如既往的勤勉嗯?
岑染也不去纏他,只是派人去膳房裡囑咐一聲,定時定點給太子送晚膳。
一連三天尚寢局的內注都是無寵。
第四天頭上,鋒銀處的三個人一起來了。奉上各自做好的圓規,模樣看起來都很像那麼回事,可是正經用起來就覺得姓司馬的老師傅有水平了。定位針腳打磨得微圓,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