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賴在大牢不走。”他說道。
皇帝笑了,將手裡的熱毛巾一扔。
“他喜歡住,就讓他住,攔他做什麼。”他說道。說罷起身向內而去。
蔡重心裡轉了幾個彎。
皇帝最忌諱反感的就是被人要挾。
這個周茂春,如果真的是拿住了別人的把柄,聰明的做法也該是哭訴自己冤屈,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麼能反而鬧起來。
那這就不僅僅是說那些人冤枉自己,而是說皇帝冤枉自己了。
一個做臣子的,別說皇帝沒冤枉你。就是真冤枉你了又如何?
雷霆雨露皆是恩,難道都是掛在嘴上白說的嗎?
周茂春這次是明明有機會翻身卻偏偏自己要作死啊。
蔡重搖搖頭。
看來這次事情是就這樣了。
留得一命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正低頭想著,前邊走到垂簾邊的皇帝忽地停下腳。
“告訴值日的,這些奏章不要動。新送來的先放一放。”他說道。
蔡重應了聲是。
皇帝卻又想到什麼擺了擺手。
“也不用說,李桐都知道。”他說道。
蔡重的心猛地一跳。
李桐?
“陛下,李桐李大人,奉陛下的旨意去守城門…”他遲疑一下陪笑說道。
皇帝也沒回頭。一手掀起垂簾。
“朕讓他接人,人都接到了。他還在那裡做什麼?是沒長眼睛看到還是想在那裡呆一輩子?”他淡淡說道。
垂簾垂下腳步聲遠去了。
蔡重吐了一口氣。
明白了!
真是曲曲折折反反覆覆,這皇帝的心思可真是不好猜!
“爺爺,小的伺候您去歇歇。。”一個年約三十的太監點頭哈腰的陪笑道。
蔡重給了他一腳。
“伺候什麼?你是伺候誰的?不為陛下分憂,亂折騰什麼?”他沒好氣的罵道,“還不快去把李桐李大人請回來,這裡這麼多事呢你乾的了啊?”
太監被罵的一頭霧水,但也不敢怠慢,連滾帶爬的衝出去了。
此時的城門剛剛的開啟。
因為天氣變暖,進城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早。
一輛馬車當先衝過來,車伕順手沒好氣的將鞭子甩下來。
“你個狗孃養的磨磨蹭蹭什麼時候才開門!耽誤了老子的大事,你擔得起嗎?”他罵道。
李桐躲避不及,被抽在肩頭。
“大膽,哪裡來的狂徒,這是我們李大人…”一個小兵看不過去氣急喊道。
那車伕卻絲毫不怕,還啐了口。
“李大人?打的就是你!別說你一個守城門的李大人,就是你們五成兵馬司的霍大人,見了我家這馬車也得避讓三分!”車伕罵道。
他的話音未落,就有一物迎面砸來,車伕躲避不及正中面部,頓時腥臭無比。
原來是一團馬糞。
“我操你姥姥。”同時又有人罵道,“給我滾下來給李大人叩頭!”
車伕又是怒又是驚,胡亂的用袖子擦臉,這才看到衝過來幾人,迎頭的是一個錦衣玉袍的公子,身後跟著四個小廝。其中一個手裡還舉著馬糞。
“反了反了!沒看到這是誰家的馬車。。”車伕尖聲喊道。
話音未落那小廝又一揚手。
車伕矮身躲避,噗的一聲,馬糞砸在車身上。
看這邊人多勢眾又氣勢洶洶,車伕大丈夫能屈能伸審時度勢一揚鞭催馬就衝過去。
“孫子,你們等著!”他扔下一句人車跑遠了。
範藝林沒料到這小子竟然跑的這麼快,氣呼呼的趕著要去追,被李桐忙攔住。
“你跟一個車伕置什麼氣。”他笑道。
“是啊是啊,那可是都御史武家的馬車。”一個小兵面色擔憂的說道。
“狗仗人勢,小爺我就看不順眼這個。”範藝林罵道。
你老不是也一直是如此嗎?
四周的人心裡複議。但不敢說出來。
範藝林氣呼呼的在一旁的涼棚裡坐下來。
李桐神情淡然,給他倒了杯茶。
“你就不生氣?”範藝林氣道。
“我不生氣,我做了錯事,陛下要罰我。”李桐說道。
意思就是說,陛下叫我來受氣。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