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腿上收回手。
“我沒事。”他說道。
年長者鬆口氣。
“那快走,我們身上傷口太多,不快些趕回去,會失血而死的。”他說道。
少年點點頭,再次狠狠的催馬。
不知道跑了多久,少年只覺得自己的身上越來越冷,意識越來越模糊,他趴在馬背上。手捂著腿部。
那種又粘又滑的感覺…
他甚至可以摸到傷口的縫隙,以及從其中湧出的越來越猛的血…。
噗通一聲響,讓他渙散的意識凝聚起來,側頭看去,發現身邊只有一匹馬。而馬上的人…
少年猛地坐起回頭,看到那年長者已經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叔!”他大喊一聲,調轉馬頭跳下來撲過去。
年長者一動不動,面色蒼白,嘴唇青紫,身子已經涼了。
少年大哭出聲。
怎麼就死了…。
他摸著自己腿上的傷,因為這動作血流的似乎更快了。
照這個速度不等回去就會失血而死的…
他茫然的坐在地上。
死了嗎?
都死了…
他的視線無意識的掃過自己的腰。白色的。。
止血帶。。
少年伸手扯出來。
這個,可以,救命?
“。。大家看著我,這樣來使用。。”
他的耳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眼前也是浮現模糊的景象,四周還有喧譁的同伴們。
“…。傷口的上方…用這條棍子絞緊…”
少年模模糊糊的憑著殘存的印象紮上,然後憑著本能爬上馬,伏在馬背上在荒野上疾馳而去。
“二蛋。二蛋。”
忽遠忽近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
“灌藥。。”
緊接著液體湧入的窒息感讓少年咳嗽著,渙散的意識也清醒來過來。他慢慢的睜開眼。
還活著…
“活著!大人,還活著!”
驚喜的喊聲此起彼伏,大小的頭顱探在眼前。
“二蛋!”將官一把推開眾人驚喜喊道。
活著!
少年猛地抬起手,又重重的放在胸前。
“。。作戰圖。。”他喃喃說道,說出這話,就如同完成了使命一般,再次頭一歪,昏了過去。
有人從他身前拿出皮囊。
“大人!”那人拆開,看到內裡的東西,激動的手發抖。
“拿到了!拿到了!”將官大喜喊道。
歡呼雀躍中沒有忘了這個哨探。
“他還有救嗎?”他轉身問道。
一個軍醫正再仔細的檢視這哨探的傷口,此時剪開衣衫,露出大腿上的傷口。
“我的天啊,是大出血啊。。”軍醫失聲喊道,那麼寬的傷口。。“可是,可是怎麼會?”
怎麼會沒有死?這麼寬的傷口,當場用棉布填塞也不敢說能保住命!更別提這哨探跑了這麼久…。。
他的視線落在傷口上方的白布上,用一根木棍死死的扎住。
“這個就是。。那個什麼止血帶嗎?”軍醫喃喃說道,手不敢置信的顫抖的撫摸上去。
齊悅是在傷兵營得知要打仗訊息的。
這一次來傷兵營沒有軍醫陪同。
“陪什麼,大家都上前方去了,這次要打大仗的。”留守的輔兵沒好氣的說道,看著齊悅等人神情不善,“不像你們這麼閒。”
這些貴人們把他們當猴子一樣觀賞,一點用都沒有,縱然知道這女人身份惹不起,但輔兵們也沒有了好臉色。
怕什麼?
大不了一死嘛。
反正他們命賤如草。
齊悅大吃一驚。
這還是回衛城後,齊悅第一次到官廳來。
不過得知訊息的常雲成卻沒覺得驚喜,他不用猜知道這女人的來意。
“正好趕上吃飯。”他含笑說道,伸出手。
齊悅將手遞給他。
屋子裡的親兵嚇了一跳,慌忙退出去。
這一次是齊悅自己來的,連阿如都沒帶。
“好啊。”她笑道,“不知道你這裡廚子的手藝怎麼樣。還是讓我親自下廚吧。”
常雲成笑了。
“好啊。”他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拉著她向外走去,“我看看你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