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常雲成大喝一聲,上前攔住。
“常大人。”為首的男人從懷裡拿出一個卷軸,抖開,“聖旨有令…”
聖旨?
江海忙跪下,一面拉常雲成,常雲成一手抓住白布包裹這才跪下來。
“…追封齊氏月娘魯廳縣主,回京厚葬。”那男人簡單念道,念罷將聖旨一收,再不多言轉身就走。
在他身後廠衛們再次抬起屍首跟隨。
“不許帶走她!”常雲成喊道死死的抓住。
“常雲成,你要抗旨嗎?”廠衛首領厲聲喝道。
常雲成聽不到也看不到,他只是死死的將白布包裹的屍首抱在身前。
“大人,大人,你放手吧不能抗旨啊…”江海喊道,抱住常雲成的腿。
常雲成抬腳踢開他,不止是他,任何一個靠近的人都被他踢開。
看著一群人竟然奪不到一個屍體,廠衛首領大為惱火。
“你們都是死人嗎?都要抗旨嗎?”他厲聲喝道。
幷州知府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揮手指揮著手下的差役,府城的兵將全湧了過來。
喊的叫的,拉的拽的,抱的壓的…
常雲成看著懷裡的屍首被抬走。裝上車…
他拼命的伸出手卻徒勞無功…
已經一天多沒見了如隔三秋啊
那女人眨著眼一臉可憐的說道。
但是,常雲成,你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我如果沒了你,就再沒了。
沒了…
再沒了…
常雲成將臉埋在飛揚的塵土裡,身子蜷縮起來,滿手血裡握著的只有那把手術刀。
九月初。永慶府,常雲起剛走出屋門,便是一群小廝的施禮。
“恭賀三少爺高中鄉試第十五名亞元,京報連登黃甲。”大家齊聲喊道。
常雲起笑著抬手。
“賞。”他說道。
跟隨在他身後的兩個小丫頭立刻笑吟吟的將早已經準備的紅包拿出來,小廝們笑鬧著哄搶。
“謝三少爺賞…”大家亂哄哄的說道。
“哎。再過幾天,就不能叫三少爺了。”小丫頭們說道,帶著幾分難掩的得意。
小廝們再次哄聲。
“謝世子爺賞。”
定西候已經向朝廷再次申定了世子,也就這幾天就可以定下了。
常雲起只是微微一笑。
“這個在道謝就沒有賞了,少爺我沒什麼錢。”他笑道。
這話又引起一片笑聲,常雲起轉過頭,面上的笑容淺淺。很快就消失了。
“少爺,侯爺說已經吩咐廚房備下了慶宴,少爺還有什麼要的,只管說了。他因為身子不舒服,就在西山莊園不回來了。”一個管事疾步進來說道。
常雲起點點頭,笑著說聲知道了,看著管事的退下。他回頭看了看這偌大的宅院。
宅院,還是那個宅院。感覺卻…
“少爺我們要出去吃?”小廝跟著常雲起出了門,問道。
常雲起點點頭。
“去哪裡啊?小的先去定。”小廝高興的說道,“如今少爺也是世子爺了,您要吃什麼,咱們也把整層樓包下來…”
常雲起看了小廝一眼。
“不是所有的世子爺都喜歡這樣的,我是我,他是他,我當了世子爺,也不是他。”他淡淡說道。
這個他他我我的,讓小廝聽的糊塗,但吐吐舌頭不敢再多嘴。
常雲起慢步而行,街上熙熙攘攘。
是的,他不是他,縱然他不再是世子爺,他有的,他依然沒有。
街上忽地一陣騷亂,衝過來一群人將街上的人擠得亂撞。
常雲起也隨著人群避在路旁,看著一群男人哇哇哭著跑過去了。
一群男人當街跑著哭成這樣,引得大家又是好笑又是好奇。
“這是怎麼了?”
“死了爹了?”
“那也不能一起死了爹啊”
“別瞎說,那是千金堂的弟子們…”
千金堂?
常雲起抬眼向跑過去的那群人看去,後邊又是一陣騷動,這次沒人跑,而是兩個弟子攙著一個老者蹣跚前行。
“劉大夫!”街上的人都認得,紛紛打招呼。
一向對人和藹有禮的劉普成對街邊的招呼絲毫不覺,面色哀慼,腳步匆匆但不穩,再看兩個弟子亦是神情悲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