誡和他自己的懷疑一併說了出來。
“十三,你是說你身邊的人出了問題?”康熙沉聲問道。
“是的。”胤祥點頭,“這兩天我反覆的想,既然沒有聽到外面有傳言說展家訊息不準,那就說明他對展家是沒有惡意的,最起碼他是不想毀了展家的聲譽。現在看來,有三件事很可疑,第一就是四哥這世的父親林伯父的下落,我整整找了四年,居然只有零星半點的訊息傳來,還有就是這神秘的地獄門,居然我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另外這次二哥的出事,事前我沒聽到一點風聲,還是法蓉告訴我的。”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林伯父的失蹤和二哥的出事,都和這個神秘的地獄門有關,而暗中這個人和地獄門早有勾結,所以將所有有關地獄門的事情都隱匿起來。”
“那你心裡可有人選?”胤眩�實饋�
“下面分堂的人不敢,那人也不可能滲透我每一個地點,唯一可能的就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胤祥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硬生生擠出喉間。
其他幾人也無法,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如果胤祥的想法是真的,那麼算來算去也就那麼幾個,每一個都是從小陪著他一起長起來的,無論是那一個,都如同在胤祥的心頭上捅了一刀。
這種被親近的人背叛的滋味,別人再怎麼安慰也是無力,這個滋味只能由他一個人來嘗,這個結也只能由他一個人來解。
世俗之眼
十月一,送寒衣;人們多在這天為去世的親友送上準備好的冬衣,以求他們在陰間過的好,不會挨餓受凍。
墨色深沉,連著陰了好幾天,厚重的烏雲將漫天星斗遮的嚴嚴實實,伸手不見五指。小街上隱隱傳來悲泣聲讓人原本就壓抑的心情更加低落。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胤祥的書房外,他屏息凝神,警惕的四下打量著,看並沒有人發現自己,這才將門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如鬼魅一般閃了進去。
顯然來人很熟悉書房的佈置,直奔書桌而去,拿起桌上還沒有整理好的卷宗,翻閱起來,突然他看到一篇,隨手抽了出來,揣在懷中,轉身就要離開。
喀嚓,一聲輕響,但那人聽在耳中卻似驚雷,退後一步,驚恐的雙眼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少主!”
“翠姨,竟會是你。”忽明忽暗的燭火照的胤祥的臉明晦不定,眼中充滿了失望和痛苦。原來來人是他母親展小姐楊盈的貼身侍婢楊翠,從小看著他長起來,生活起居呵護的無微不至,這些天胤祥懷疑了很多人,唯獨沒有懷疑過她。可今天她失望了,竟然是最親近的人從背後狠狠給了他一刀,那種憤忿與失望,一時間全身似失了力道,雙腿怎麼也支撐不住身體,搖搖欲倒。
“少主。”楊翠驚呼一聲,就要上前扶他,被胤祥閃身讓開,“翠姨,我懷疑了很多人,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為什麼,自孃親去世後,我就把你當成了親人,為什麼會是你,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我娘,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在做戲?”
想著自己竟然將這樣心懷鬼胎的一個人當成親人,胤祥就有種自插雙目的感覺,痛恨自己有眼無珠。
“不,我沒有對不起小姐,我完全是為了少主你好。”楊翠辯解道。
“私下裡瞞了重要的訊息,將我身邊之人的行蹤透露給別人,難道不是背叛?還是說你準備讓整個展家都成了地獄門的分堂,好做個堂主風光一下,怎麼也比現在伺候人說出去好聽。”胤祥也是真的失望了,平時他對楊翠總是很尊重,說話也很客氣,似這般毫不留情,還是頭一遭。
“少主,你竟然這樣看我?”楊翠眼中含淚,“我楊翠自和小姐一起進了展家,就沒有背叛的念頭,生是展家人,死也是展家的鬼。”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聽楊翠這麼說,胤祥的語氣稍稍平和。
“都是少主你不爭氣,翠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楊翠指責胤祥。
“我?我怎麼了?”胤祥被責問的莫名奇妙。
“少主你居然愛上了一個男人,少主,你怎麼可以愛上一個男人,展家偌大的家業日後由誰來繼承,難道你要讓展家斷在你身上嗎?難道你要讓小姐和姑爺在地下也不得瞑目嗎?”楊翠語氣激動,尤其說起‘男人’二字,更是不掩厭惡。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胤祥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因為我愛上一個男人嗎?這又不是什麼罪過,不過是我喜歡的人恰巧是同性而已。”
“少主你說的好輕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