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豪看出了胤禛的懷疑,隨口解釋了兩句,雖然青城是武林大派,可又不是武林人就不食人間煙火,偌大的門派也得靠金錢來維持生計,所以,歷來青城山的道士,只要有人求到山上,也會答應下去做道場的。不過像清靜真人如今這樣身份的,一般是沒人敢請。此次清靜真人下山,完全是因為和許舉人私交不錯,他家老太爺去世幾日,眼睛不閉,請了無數的高人,都沒有辦法。總不能讓老太爺睜著眼睛到另一個世界去呀,許舉人這才厚著臉皮,親自上山來請了清靜真人。
胤禛本也無事可幹,聽他這麼說也起了好奇之心,於是便點頭答應。等他們到了鎮子上,找到了許舉人家,水陸道場已經開始了,清靜真人換了正式的道袍,在銅鑼響器嫋嫋香菸裡,繞棺三週,仰天一聲長嘆,熟門熟調的唱將起來:
自古花無久豔
從來月不常圓
縱是堆金積玉
難買長生不死
孔子造書千萬卷,未有不死之書
如來佛精神丈六,未免涅槃而終
李老君燒丹練汞,無救母之功
楚霸王舉鼎拔山之勇,難免烏江自盡
石崇豪富堆金積玉,難買長生不死
……
自清靜真人開始唱的時候,胤禛就若有所動,那亙古如斯的生命哲理,那古代聖賢的巧妙比喻,那人生的無奈,生存的艱辛,在低婉迴轉的唱腔中,一波三嘆,屏氣凝神間,無端的添了一種曠達無為的人生情韻。
後面的事情胤禛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在青城自己落腳的客房裡,原來那日他突然若有所感,一下子進入了空靈狀態,葛天豪也是行家,自然明白此刻不易驚擾他,於是將他揹負在自己身後,帶回了青城。
胤禛明白自己情況後,執行周天,驚喜的發現自己已經突破九重天,直達‘龍傲九天’心法的十層頂峰,呼吸間只覺一吸若提,一呼若羽,渾身上下輕飄飄的,舒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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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不見,看樣子林少俠已達大圓滿的境界了,真是少年英豪,可喜可賀。”胤禛收功後,忽然聽到稱讚之聲,睜眼看清虛真人站在門外,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忙起身,將清虛真人迎了進來,“道長您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有事喚林昭過去就好了,何必親自過來。”
“躺了這麼幾天,再不起來活動活動,老骨頭都要生鏽了。”清虛真人呵呵笑道,早有小道士奉上茶來。
啜了一口,清虛真人放下茶碗,“不知我那老哥哥還好,令尊令堂可好?幾年未見,老道可是想念的緊。”他話一出口就見胤禛變了臉。
“怎麼,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家母三年前故去了,家父至今下落不明。”提起父母,饒是他現在心境圓滿,仍是紅了眼,低了聲音。
“怎麼回事?”清虛真人急急問道,他和秦遊老人交情深厚,對胤禛的父母也算是看著長起來的,跟自己孩子一樣,得知他們出了事情,心下焦急,失了風度。
“前輩您彆著急。”胤禛看他這樣,心裡好受了許多,將父母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幾句,“我已經將這件事拜託展家查了,可是現在還是沒有太多的線索。”
“哦?還有展家查不出來的訊息?”清虛真人有些驚訝。
“背後那人隱藏的很深,幾次查到訊息,證實下發現均是放出的假訊息,這次胤祥約我來蜀中相見,想必是查出什麼端倪了。”胤禛瞞了一些話沒說,早在他上青城山的第二天,便接到了胤祥最新的訊息,說是傷了清虛真人的那人,很可能和傷了他父母的人是一夥的。只是胤禛這些天跟著葛天豪到處遊覽,卻再也沒有遇上類似的人。
清虛真人見胤禛直呼展家家主的姓名,而且很是順口,顯然交情不一般,而且還是司徒空的小師弟,顯然這幾年又有了新的機遇。故人後代有成,他與有榮焉,看在眼裡,喜在心上。
“對了,昭兒,這個給你。”清虛真人將一塊烏黑的令牌遞給胤禛。
“這是?”胤禛不明所以。
“昭兒,還不趕緊謝過道長,這可是他當年行走江湖的信物,現在雖然不常用了,可青城弟子見牌如見人,不可違背持令人的任何要求。老友,你這份禮可是送大了。”司徒空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胤禛不認識,他可是認得那令牌是什麼東西。
“前輩,這太貴重了,林昭承受不起。”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