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竟然發覺自己心裡閃過一絲邪惡的快意。
從最開始曹性坑殺那些僮客,呂晨整夜輾轉反側,到發現小喵被當初動物養著,呂晨的勃然大怒,再到火燒烏巢時的忐忑和忍受……到了眭固這裡,呂晨竟然能從這種傷人的動作中領悟出一絲快意,這讓他心驚。
當然,人是最善於原諒自己的動物,他們總會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原諒自己,呂晨也不例外。
呂晨原諒自己的理由很簡單,看起來也很實際:因為我現在已經融入這個殘忍的時代!
的確,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呂晨發現,偶爾的殘忍必不可少,這是這些日子生死一線中悟出來的道理。善與惡,沒有絕對的分界線,既然有人要殺我,那就絕對不能讓他好過!
如果對方是平民是羔羊,那就對他仁慈。
如果對方是敵人是虎狼,那就讓他毀滅!
終於想通了,想通了就輕鬆許多,人都是有執念的,就像虛竹他媽喜歡偷別人的小孩子一樣,不解開那個結,永遠無法解脫。
已經是深夜,呂晨沉沉睡去,做了個美夢,夢略黃,不宜多說,然後一大早呂晨起來洗**,十五歲,青春期就是傷不起啊。(**是呂晨自己做的,把長褲褲腿絞掉就好,沒這玩意兒,總感覺鳥鳥不安全)
洗完**,呂晨接到一個巨大的好訊息,他大喜之下原地蹦了起來,幾乎是光著腳一路踩著積雪衝出院子的。
帶來好訊息的是曹性,曹性得到的訊息來自張遼派來的通訊兵,訊息是這樣的:
“劉備的人扮作商賈,在渡口追上了張遼大部隊,給送來一個老頭兒,說還有幾個呂晨要的人,隨後幾天就到,最後,這個老頭有個古怪的名字,他叫華佗。”
第三十一章 無恥是我的座右銘
“你,你,你……你無恥!”眭固捂著手腕,臉因疼痛而扭曲變形,猙獰可怖。
呂晨笑了,無恥?無恥是我的座右銘!老子要是不無恥,早就死在下邳城下了!再說,難道你眭固偷襲我,想要一槍刺死我就不無恥?但是,呂晨沒有反駁,沒有據理力爭,呂晨自認在後世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算得上秀才,跟一個大頭兵沒必要掰扯什麼道理,這種時候,鬼扯反而相對靠譜一些。
所以,呂晨非常誠懇地告訴眭固:“手腕是你掉下馬的時候摔傷的,難道你忘了?莫非腦袋也摔著了?來……腦袋給我看看!”
眭固菊花一緊,朝後面蹦出一步,一臉驚悚。手腕給你摸了摸就斷了,腦袋還讓你擰兩下?那還得了?
張楊曹性等人俱都傻了眼,嘴角有些抽搐。
呂晨靦腆地指了指眭固肩頭和大腿上的刀傷,道:“兄弟,你現在全身飆血,要不……”
“我不包紮!我要殺了你報仇!”
眭固厲吼。
呂晨咧嘴一笑:“沒說讓你包紮,我是說,這麼多血浪費了……該拿個碗接著,血旺可是很好吃的,嘿嘿!”
眭固臉色頓時白了,毛孔豎了起來,張楊本就喝多了酒,聽呂晨這麼一說,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張顧聽了呂晨的話,一下子整個人就不好了,像是胃裡鑽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曹性撓撓頭,費力地思考人血可以做血旺麼?
吐過之後,張楊頓時清醒了許多,上來拉開眭固,道:“白兔啊!伯朝是我侄兒,你是我大將,如今你刺殺他,叫我顏面何存?”
顏面?
呂晨聽了這一句差點暈倒,完全跟不上張楊的節奏,這是顏面的問題嗎?邏輯硬傷啊!這明明就是他眭固壓根不鳥你,把你當路人甲呢,哪裡顧忌過你?哪裡在意過軍令?
張楊絮絮叨叨拉著眭固說了許多,眭固根本不想聽,臉上全是不耐煩的神色,最後卻不住點頭答應了張楊,連養好傷去給呂晨道歉他都答應了。原因很簡單,張楊說了太多話,天色已經黑了,再讓他說下去,公雞就該打鳴了。而眭固的身上還在飆血,他終於有些扛不住了,心說,還是包紮傷口要緊啊!血總有流乾的時候。於是,眭固就答應了張楊的所有要求,讓親兵扶著走了。
說退了眭固,張楊一臉嘚瑟地過來拉住呂晨,先讚一句呂晨英勇有乃父之風,然後又開始絮絮叨叨。
不過,呂晨卻從張楊的絮叨中挖出了一些資訊。
原來眭固本是黑山黃巾軍的重要將領,當初與白繞於毒齊名,後來於毒戰死,眭固投了張楊,而白繞還在黃巾軍中跟著張燕佔山為王。幾日前,白繞被曹操利用,率領一千騎兵南下襲擾呂晨,白繞運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