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投鼠忌器,一時間也無計可施。
在騎兵護衛下,呂晨張遼等人徐徐退入城門。
入了王城,呂晨把郭嘉交給張遼親兵,然後朝外面急紅了眼的曹仁笑道:“麻煩曹將軍轉告司空大人,讓他暫時與我父停戰,說呂晨請他喝茶。他要下邳,我便送給他!打打殺殺的多傷感情呀,你說是吧?”
曹仁氣得眼睛都快鼓出來了,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派人去稟告曹操,自己死死守住這王城。郭嘉被曹操拜為司空軍師祭酒,是曹操帳下第一謀士,深得曹操器重,曹仁哪敢輕易離去?
關了王城城門,呂晨指著郭嘉叫道:“來人呀,給我綁了。”
“豎子你敢!”郭嘉怒道,對於他來說被綁算不上多大的恥辱,被騙而導致被擒才是他最大的恥辱。但這也怪不了他,他哪裡知道這傻子突然就不傻了呢?
張遼也說:“小君候,奉孝先生雖是敵營軍師,卻也是潁川名士,切不可辱慢。”
呂晨才不管什麼名士不名士呢,只是嘲諷道:“那便不綁。我也覺得對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動繩索,簡直就是對繩索的侮辱。”
郭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呂晨看了郭嘉高貴冷豔的模樣心裡就一陣不爽,**道:“奉孝先生尿尿不?噓——”
郭嘉氣得倒吸一口涼氣,背過身去不理呂晨,倒是被呂晨噓得真有了一絲尿意,好不悲憤、憋屈。
那邊張遼擦了擦汗,心說小君候的病看來是沒好利索。
呂晨在心裡吶喊一聲:糟蹋名人的感覺真爽!
呂晨不懷好意地看了看郭嘉,揉著自己的臉,裝傻子也是門體力活兒,口歪眼斜保持半天,臉上肌肉都僵硬了。然後,他道:“我一輩子沒見過什麼世面,剛才都嚇尿了,現在腿還發抖呢。文遠叔父,帶奉孝先生進殿喝茶去。奉孝先生在我們手裡,曹軍也不敢亂來,王城守衛就交給之謀叔父暫時負責吧。我去尿一個先。”說著就朝茅房蹦去。
那邊曹性大叫:“要我守城可以,但你們先把我身上繩索解了成不?”
張遼一拍腦門兒,這才讓親兵解開曹性身上的繩索,心中感慨,果然是近豬者痴,看來不能跟小君候走得太近,否則早晚變傻子。
等了兩個時辰,呂晨喝茶喝得都跑了四次茅房了,卻還不見曹操派人來,漸漸地,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而一旁的郭嘉卻異常淡定地喝茶,閉目養神,偶爾對呂晨說一句你家的茶餅不好,或者是薑片放少了,肉蔻擱多了。呂晨懶得理他,本來就對這種又擱姜又放肉蔻的所謂茶水很是反感,只是現在情勢緊急,他顧不得挑揀,湊合著喝喝,哪有閒情逸致跟一個俘虜鬼扯?
忽然,呂晨一拍腦門兒,道:“曹操那廝是想擒獲我父親,然後再來交換郭嘉。”
郭嘉這才灑然一笑:“如此淺顯的道理你居然現在才明白。”
很明顯,郭嘉在曹操手上,曹操不敢殺呂布,但同樣,呂布現在身陷重圍,曹操也不擔心郭嘉有危險,所以才會繼續攻打呂布,暫時不管郭嘉。
呂晨嘿嘿一笑,道:“是啊,我也為你感到不值,堂堂潁川鬼才,竟然被我這麼一個傻子擒住了,實在丟人。”
郭嘉沉默不語,一向智計百出,算無遺策的潁川郭奉孝,竟然被一個傻子用如此淺陋的計謀給生擒了,委實有些丟人。
張遼道:“如此,我們還要再等下去麼?”
呂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等個屁,去白門樓接我父親去。下邳已破,再也呆不下去了,我們今日便離開吧。”
張遼愕然:“離開,我們要去哪兒?”
呂晨沒有回答,只是吩咐張遼道:“文遠叔父,著你和之謀叔父整頓軍士,準備開拔。”
這是家天下的時代,張遼曹性雖是呂布的下屬,卻自覺把呂晨當做少主。呂晨若自己不擔負起責任來,還推三阻四的,說不得這些人的心思就散了,到時候才是大難臨頭,綁了他去向曹操邀功都算輕的。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暫時充當指揮者的角色,穩定一下這搖搖欲墜的局面。
張遼領命而去。
呂晨又對奉茶的呂展道:“翼寬,去後宅通知我大姐,讓她帶著三位孃親和僮客到正門,準備走了。”
呂展也應諾而去。
拖拖拉拉又是一個多時辰,呂晨帶兵護送家人出了西門,繞道來到下邳南城門外。因為郭嘉在呂晨手上,曹仁不敢真的阻攔呂晨,只能率八千青州兵跟隨,這是曹操的吩咐,他自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