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猛然站起,俯視著坐在那裡的軒轅卿塵。
狹長的鳳目中終於起了一絲變化,疑惑、難過、痛心的眼神在無痕的眼中閃過,他一直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卻難免有波動的時候。
軒轅卿塵幾乎很久沒有看見他這樣過,短暫的沉默後他緩慢的說道:“我若是真的這麼做了,更是會對不起她,最後還是全數的失去!”
媚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寧願你恨著,因為這樣你至少可以記住我!而你許諾了我一個開始,卻給了我這樣的一個結局。就連你的骸骨都要離開我,我不準!
“我來辦,你什麼都不要管,就像從前一樣。”無痕寬大的衣袖撫過軒轅卿塵的肩頭,手掌按壓上。
相信我!他不需要言語,也知道軒轅卿塵可以讀懂他的心思,就如同以前一樣的相信我,卿塵,我不會讓你失望!
無聲的,軒轅卿塵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亦如多年前做出的決定。
第二天,無痕帶著花清儒到了墓前,卻沒有想到一早同他說好不會出現的軒轅卿塵早已經等候在那裡。冷風吹起他的黑色長袍,像巨大的羽翼遮住他們的視線。
熬紅的雙眼,消瘦的臉頰,他冷冷的看著他們。“我來送她。”身後是一直跟隨著他的鐵血衛隊,無痕明白今天若是不能讓他如願,他斷然不會罷休。
怎麼還是這樣的脾氣,真是難辦!有些無奈的點點頭。
“動手吧,小心不要驚擾了王妃。”繼而他默默的站在軒轅卿塵的身邊,看著侍從們一點點的將棺木挖出。要不是事先做了準備,還真的不知道軒轅澈會來這一手,好在一切都如他掌握中一般。
“開啟。”在他們動手要抬起棺木的時候,他突然出聲阻止。
“卿塵……”
“開啟,我要見見她。”他徑直的走到棺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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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北安王看看吧,也算是他和媚奴最後的一面。”花清儒一時老淚縱橫在一旁說道。
無痕點點頭,讓侍從將棺木開啟。軒轅卿塵小心的推開棺蓋。裡面的人面容蒼白,泛著駭人的青灰色。在他看來,卻和平時眼中的媚奴無異。肉身因為天氣的寒冷,依舊保持下葬時的模樣。
“媚奴,誰也不能帶走你,哪怕是為了你放手一切,我都在所不惜。”他低喃著輕語,俯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長髮,不捨的看了又看。
身後的鐵血衛隊只要他一生令下就可以誅殺軒轅澈的人,北安所有的兵力也不會輸給大玥,他只要將所有的一切的準備提前發動。
媚奴,你不要他給你的皇后位子,那我將天下送給你,我送出去的東西是從不會收回的!他的眼中浮現起她不多見的笑顏,和她低喃的喊著他:卿塵、卿塵……
為了你,我負盡天下又如何!
眼中的酸澀,眼淚幾乎奪眶而出,手中的動作更加的輕柔。你記住,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就是死了我也要將你魂魄留在身邊,誰敢將你帶走,我遇神殺神,遇佛誅佛!唇角勾勒出一抹憐惜寵溺的笑意。
陡然間,他眼神一動,一直撫摸她長髮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眼神犀利快速的將棺木中的人重新打量一番。瞳眸驟然縮緊漸變……
身後是無痕在提醒著他,過了片刻軒轅卿塵才戀戀不捨的直起身子,手扶棺木仰天長嘆一聲,才將棺木蓋好。
“走吧。”他艱難的揮揮手,悲愴的轉身不再看去。
迴避的眼中卻沒有剛才的悲傷,取而代之的卻是森冷的寒光!
草長鶯飛三月天,滿眼的桃紅柳綠,金色的陽光柔和的投射在人的身上,不由的慵懶起來。
深院中,一襲黑色長袍鑲銀邊,裹在年輕公子的身上,伏案正在寫些什麼。
“景公子,王爺來了。”門外是侍從低聲的稟告。
“請。”聲音輕柔卻清冷,被稱為景公子的人起身望去,墨色的長髮高高的束成髮髻,卻在臉上扣了一張青銅製成的鬼面具。
蘇雲風如窗外三月的風一般輕柔,似乎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花香走了進來。“好興致。”他的臉上淡淡的微笑卻因為看見了對面的人而顯得生動起來。
“最近很清閒,你都不分給我事情做,當然有興致了。”景公子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看尚沒有完成的字。
“怎麼了,你好像不開心?”蘇雲風也瞧見了桌上的字,從她傷勢轉好後,每天都會反覆的寫著同樣的字,不由低嘆一聲。
“也沒有什麼,一個冬天躺了過來,身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