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另一個小院的。
小院極為僻靜,只種著兩顆芙蓉樹,院子三面整齊地建著青磚瓦房,這小門連著一條抄手遊廊,直通院子北邊的敞廈。
慧安正瞧著,關元鶴便從身後摟住了她,笑著道:“這院子先前是我練功用的,我叫人把右邊的五楹敞廈給你改成了藥房,以後我瞧公文,你便在這邊陪我。或是翻翻書,或是到院子裡配藥,若是想練會兒鞭子那靜房卻也方便。平日的藥材還能在這院子裡晾曬,回頭我再叫人給收拾些藤架和晾曬藥材的藤筐過來,你看好不好?”
慧安學習醫治馬病本就是被迫之舉,雖是她沒有瞧不起手藝人的意思,但她生在京城,長在侯門,自小受到的教育便和大輝所有的大家閨秀無甚兩樣,也就因她是沈清唯一的孩子,沈清又極為寵愛,這才叫她性格更跳脫一些。但她到柳城學習治馬病,說好聽了是學醫,說難聽了她現在也算半個獸醫了。一個大家閨秀去做獸醫,這說出去卻是叫人難以相信的,故而慧安一直就擔心關元鶴會阻攔。卻沒想剄他竟會如此縱容,支援自己。
其實慧安先前決定隨太后離京就是奔著柳城去的,那時候也已想的清楚,即便將來會因學治馬病被人看不起,被人笑話,她也要堅持,因為這是她襲爵的唯一望。她也想過即便關元鶴不支援,因此生氣,甚至想要退親,她也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在雁州時慧安便擔心他會就此事發作,只關元鶴卻一直沒對她提起這事,慧安就知自己是過關了,可她想要更進一步卻是極難,若是明年想要到北境去,就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而如今嫁了人關府對此事的態度卻是極為重要的。
慧安甚至想過如何勸說關元鶴,如何勸說老太君,倒沒想到關元鶴竟是如此態度。
其實這會子慧安想想便也恍然了,這兩年自己在柳城的所作所為關府怎麼可能一點訊息都沒得到,但她能如此平靜的在馬場呆了這兩年,在大婚前還不守婦道地往北境一趟,嫁過來後卻無人就此事拿捏她,想來對此關元鶴只怕早已勸服了老太君,只怕老太君也是表過態的……她想著便有些動容,目光晶亮地回頭,見關元鶴側臉瞧過來,慧安就笑了,睫毛輕閃著在關元鶴臉頰上印了一個吻。
關元鶴微愣,見慧安細白如瓷的面板上浮起紅暈,兩頰豔麗的像燃燒的火,眼波盈盈,被濃密的睫毛擋著的眸子中泛著春水般的波光,眉梢眼角一股嫵媚從骨子裡透出來,他的心就漏跳了一拍,只覺那落在面頰上的輕吻猶如落在了心尖上,登時便攪的他心潮微蕩,只覺著做了那麼許多,便是隻為這個吻也是值當了。
其實當初他剛聽聞慧安在柳城瞞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後又怎麼可能不生氣,只是冷靜下來後,也便知道慧安這般堅持的緣由為何了。想著慧安先前便曾詢問過他對她襲爵的態度,想著當初自己的答覆,還有當初自己會對她起心思,不也正是喜歡上她的剛毅,堅持和掙扎,如今既然已訂了親,也沒道理反倒事事束縛著她。
直到聽聞她被病馬踢傷,卻還是繼續堅持摸索六位,還是不辭辛苦的往馬場跑,他雖心疼生氣,但卻想到了那日瞧見她一身血汙卻還是死死掐住宋青亭脖頸,和他一起倒下時的情景。想著那一幕,他非但氣散了,反倒再瞧那信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只覺這才是自己要尋的那女子。
他雖不知慧安為何認定學了治療馬病便能立功,但細細想想,這也確實是一個機遇,也難為她能想到此處。北邊打了勝仗在奏報裡他著重提了這次交戰,所用馬匹多是南方馬場所養,皇上龍心大悅,牛監正和那幾個獸醫博士都有封賞,但卻獨獨沒有提及慧安,他怕慧安傷心,故而這事半點都沒和她提及。
只沒想到今日皇上竟下了封侯的聖旨,方才慧安接旨時的恍惚關元鶴也是看在眼中了的,所以這才將她帶到了這裡,也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將來不管怎麼樣,他是會支援她的,她如今已經是他的妻,他得叫她在他的呵護下過的更加暢快得意才成。他的妻子,豈能同一般女子一樣!而且他也是昨兒才發現了慧安學治馬病的一個妙處來,大輝規定出徵將士的家眷是要留京的,可若是那些膿皰獸醫無法解決的病症,慧安卻都能手到病除,若是叫她在皇上面前展現了這方面的才能……他再想想法子叫慧安在太僕寺領了差事,到時候前往北疆卻是順理成章了,這樣也就不必夫妻分隔了……大輝是沒有婚假的,他這次回來請的是省親的恩旨,大輝官員省親一般也只能沐休七日,他是因剛打了勝仗,北胡剛退,這才得了恩旨,能在京城停留一個月。想到一個月後他就要離京,要和慧安分居兩地,他便抓心抓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