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發落。”
丫頭忙應聲去推門,孫熙祥這便又一臉抱歉地對眾賓客道:“定是下人們胡鬧,叫大家笑話……”
蕊喜堂是建在花園中的一個兩層暖閣,平日就是供主子累了進去休憩之所,一樓分內外兩間,外間 是個小花廳,設著太師椅和軟榻,通往內室的門上卻掛著紗簾,裡面置了暖炕。那紗簾呈半透明狀,根本擋不住什麼。
孫熙祥說到這裡,那小丫鬟已將蕊喜堂的門推了開來,孫熙祥由不得滿臉興奮地和眾人一起瞧了過去,瞧見殿中的情景,他的話音也恰好吃驚地斷去。
門被推開花廳連帶裡頭的內室便一目瞭然,但見大殿中的地上扔著一件紅色的錦段小襖,上面的繡花金線還在陽光下閃著亮光,這衣服一瞧便不是什麼丫鬟下人能有的物件,再瞧那小襖上的繡花樣子和款式,不少夫人小姐已認出那是今日穿著鳳陽侯府小主子沈慧安身上的衣服,再聯想到方才那一聲尖叫,眾人由不得猛抽一口冷氣。
大家目光再往裡面瞧,正見紗簾遮擋的地上依稀躺著一個衣衫不事的女子,而那通往內室的地上還扔著男人的腰帶和長袍,內室 在大門開啟的一剎那竟還有個男人的身影一晃從側門溜了出去。
這種情景簡直太叫人震驚了!登時眾人根本就消化不了眼中瞧見的,齊齊愣住,蕊喜堂前一片死一般的靜寂。
而孫熙祥瞧見那地上慧安的小襖,還有內室躺著的衣衫不整露出一片雪白小腿的女子,他已知自己的算計成功了,登時便再難壓制,已是大叫一聲,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衝至沈峰面前厲聲發作了起來。
但見他雙目圓瞪,拽住沈峰的衣裳,便大聲喝道:“好你沈峰!竟唆使兒子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來!若是我的安娘有什麼不測,我定不饒你全家!來人啊,還不快將沈童這畜生給本老爺抓回來!”
他這一聲喝,登時叫剛剛回過神的眾人再次被震得嘴巴大張!那逃走的竟是沈家二少爺!而地上躺著的無疑是沈家大姑娘了,這……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兒,竟會發生這種事,這也太叫人震驚了吧!
別人且不說,崔氏聞言一愣之下,已經滿臉興奮之色,抑制不住拿眼去瞧關元鶴。卻見他站在那裡,一張冰臉已是鐵青一片,雙手緊握著,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冷然之氣,似感受到她的目光當即便眯著眼掃了過來。
崔氏渾身一抖,嚇得腿一軟忙錯開了目光。只她心中卻一陣舒服,心道這事可真真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沒想到這個難對付的關元鶴也有今天,媳婦還沒娶進門就被戴上了這麼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呵呵,這可真是叫人驚喜啊!
崔氏去瞧關元鶴,眾人自也免不了懷著同樣的心思望過去,但關元鶴身上的陰冷氣息實在太強,以至於他們也只敢瞄了一眼便紛紛別開了目光。崔氏這邊正得意,那邊沈峰已滿臉震怒地一把推開孫熙祥,一臉驚詫和憤怒地道:“妹婿此話怎講!”
孫熙祥聞言卻是冷笑,道:“此話怎講?這不是很明顯嗎?你沈峰意圖叫兒子辱我女兒清白,好趁勢霸佔了侯府家產。你當初便居心叵測地意圖謀奪侯府家產,幸而你的嘴臉被我岳父和夫人察覺,這才將你逐出了侯府,如今岳父和夫人相繼離世。你又重歸京城,我和女兒念及舊日情分,想著你已知錯悔過,這便允你一家重歸侯府,還好吃好住的招待著你們一家,將你們待為上賓。卻不想你竟狼子野心,還意圖謀奪侯府家業。令你兒子毀我女兒清白,若安娘無事也只能嫁給你沈峰的兒子,若安娘因此事想不開再有個三長兩短,這侯府自也會落入你沈峰的手中,真真是好算計!可你沒想到的是,此事竟會被大家當眾撞破,安娘若然有個萬一,我定不會放過你!”
沈峰只是一言,孫熙祥已是紅著眼罵出一長串來。當年沈峰因何與鳳陽侯府疏離,眾人卻是不知道的,現下大家聽孫熙祥說出這話來,瞧向沈峰和童氏,以及沈家兩兄弟的目光就不對了。皆是充滿了懷疑和鄙夷,對孫熙祥的話已是是信了大半。
沈峰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孫熙祥竟說不出話來,倒是童氏一愣之下已一臉怒容的衝了上來,憤怒地指著孫熙祥怒罵了起來。
“妹婿這話是什麼意思!如今那殿中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尚不清楚,妹婿就迫不及待地將屎盆子往自己親生的姑娘和侄子身上扣,口口聲聲地說是為了女兒,可你這哪裡是為女兒著想之舉?安娘如今正陪著魯國公夫人說話,我家老二應我吩咐回院子與我取藥過來,他二人又怎會在此?你睜眼說瞎話,汙衊我一家人無妨,但怎能如此詆譭自己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