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的恨不能飛上天。慧安不覺瞧了關元鶴一眼,卻見他目光銳了下,顯得那張冰臉更加冷了。
慧安便道:“都起來吧。”
丫頭們這才扭著身子起了,偷眼往慧安兩人面上瞧。晚膳並不豐富,關元鶴早上便沒叫慧安伺候,如今落座後就瞥了她一眼,又瞧了下身邊的位置,慧安便笑著坐下,由著紅鸞給她奉上清口茶。這一頓飯用的很不安寧,身後丫鬟們紛紛擠著上前伺候,一會你撞上她,一會她擠著你,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
慧安卻似毫不在意,像是沒看到一般,只埋頭用膳,吃的還格外律律有味,紅鸞伺候著倒也用心,但凡慧安瞧上一眼的菜色下一刻便能被她送到面前,慧安不由讚許的瞧了她一眼。
關元鶴卻早已有些不耐煩,只慧安不吭聲,他便也不言,他倒是要瞧瞧慧安到底要搞什麼名堂。可沒坐片刻他便受夠了,將箸一扔,站起身二話沒說便揚長而去。
屋中靜了一刻.慧安只抬眸瞧了關元鶴一眼便再度埋首用起膳來。吃的飽飽的,這才淨手漱口出了廂房,帶著秋兒和一堆紅紅綠綠的丫頭出了院子,去給定國夫人請安。
定國夫人身體不好,又不喜熱鬧,早晚膳卻是不用崔氏過去立規矩的,慧安今日過去敬茶姜嬤嬤便吩咐叫她好好在院子裡伺候關元鶴便成,等一個月後再晨昏定省也是不遲,慧安嘴上應了,但豈敢真呆在棋風院不去請安。
秋兒見慧安一路走的極快,便揮退了跟著的丫頭們勸道:“姑娘慢點,晚不了。”
秋兒在四個丫頭中最是個矮,慧安見她邁著小短腿使勁跟著,極為吃力,不由撲哧一笑,這才放慢了腳步,秋兒才順了一口氣道:“姑娘也真是,也不坐驕子,這剛用過膳,豈能這樣快走。”
慧安聞言便笑,居高臨下她斜瞥了一眼秋兒道:“沒走的快啊,我只是邁開了步子而己。”
秋兒便氣哼哼地跺了下腳,惱道:“姑娘就打趣奴婢吧。”言罷又瞥了眼身後跟著的關府丫頭們,不悅的道:“還是世家大族呢,這麼沒規矩,姑娘為何非要放著她們礙眼,尋個錯處發落了多好,也眼前清淨。爺一定不會怪姑娘呢,奴婢瞧著爺極厭這些人呢。”
慧安聞言便笑,道:“這就發落了你家姑娘的戲卻是沒法再唱呢,且由她們再鬧上幾日才好。”
如今關元鶴已經不小了,且他房中連個通房都沒有,那些丫頭們削尖了腦袋想往上湊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嘛,何況這些丫頭多數還是有心人刻意送進來的,爭不爭也不是她們能說了算的。這些丫頭們是要清理的,但卻不能現在就急不可待的清理,得等時機。另外清理就要一次處理個乾淨,要不然,今日打發兩個明日再發賣兩個,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更何況關府的女主子們都還沒才動作呢,她豈能現在就先發落了這些丫頭。得藉著這些丫頭將事情鬧大,為自己爭取來更多的時間才成。
慧安想著只勾了勾唇,秋兒見慧安這般便知她自有主意,不由埋頭苦思了起來。
片刻慧安到了福德院,定國夫人己用了膳,幾位夫人正在屋中陪著她說話,巧萍站在廊下吩咐小丫頭將院中的盆景挪著位置,見慧安過來忙笑著迎了上來,道:“太太來了。”
慧安笑著問了定國夫人晚膳可用的好,都用了什麼胃口可好,這才進了屋。屋中崔氏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另還有一個身著素蘭色百子刻絲小襖,蔥綠撒花稠裙,挽鳳鬢的女子站在榻邊,正棒著一盞茶微笑著同定國夫人說話。
見慧安進來,定國夫人便笑著道:“你這孩子,立規矩非是一日兩日的事何必急在這一時。不是都說了不叫你來回的跑,怎就不聽。”
慧安福了福身,這才笑道:“祖母疼愛孫媳,卻也不能阻了孫媳親近祖母之意啊。”
眾人聞言皆笑,二夫人便道:“瞧這一張嘴甜的,這往後我們在母親心裡的位置可都要往邊兒上移了。”
三夫人笑著瞧了崔氏一眼,勾著唇道:“要不怎麼說大嫂眼光好呢,瞧給我們三爺選的這門親,娶的這媳婦,不光人長得好模樣,嘴也巧,還是個旺夫的,這將進門沒一天聖旨便來了,直接封賞的爵位,這可真是雙喜臨門,想來用不了多久大嫂便能抱上白胖孫子了。”她言罷咯咯一笑,見崔氏面色僵硬,不覺又道:“等我們七爺娶親時,我可得多向大嫂取取經。”
崔氏聞言捏了捏手,這才有些咬牙切齒地笑道:“到時候我定然會不吝賜教。”她說著瞧向慧安,道:“這漂不漂亮,旺不旺夫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得娶回來夫君喜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