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喝一聲:“杖斃!還用爺再多說一遍嗎?”顏嬤嬤聽著一寒,婆子們再不敢耽擱,忙去搬板凳拿廷杖,暖裘被拖著壓下去,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大聲呼喊起來,剛喊兩聲便被堵住嘴,拽了下去。
這大半夜的鬧騰起來,傳出去那些不知道的卻是要瞎亂編排的,到底對名聲不好,顏嬤嬤剛想上前勸,關元鶴卻冷眸掃了她一眼,顏嬤嬤嚇得忙躬了躬身,這便瞅機會忙往福德院去尋慧安了。
慧安急急趕趕地回到棋風院,關元鶴卻已經不在院中了,院子裡一堆丫頭婆子戰戰兢兢地跪著,暖裘被壓在庭凳上已經被打的落了半身血,那綠蕊還躺在廊下。
慧安帶著人大步進來,一院子人便紛紛瞧了進來,慧安瞥了眼瞪大眼睛哀求瞧向她的暖裘,便上了臺階。
見綠蕊一點聲息都沒地躺在那裡,也不知是死是活,便衝方嬤嬤使了個眼色,方嬤嬤過去探了探綠蕊的鼻子,卻是一驚,過來道:“死透了……”顏嬤嬤聞言一僵,直嚇得面色一白,她方才來不及多瞧綠蕊便匆匆地出了棋風院,以為綠蕊只是被踢得閉了氣暈死過去了,倒沒想竟就這麼斷了氣。
慧安也是一愣,半晌無語,目光只盯著那些平日作怪的丫頭們,半晌才道:“都起來吧,夜裡天涼,別再跪壞了身子。該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沒得累大家都受苦的道理,我是個明理的,也不願做那背後被人戳脊梁骨的主子,你們一心為我,我便會一心待你們,今兒這事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但到底是這院子裡沒規矩才惹了爺,出了今日的事。至於是什麼事大家心中也都清楚,我不願多為難你們,往後你們願敬我這個主子,我便不會虧待你們,也不會追究你們原先都是在那裡當差的,之前又是起的什麼心思,但若你們還妄自尊大,奴大欺主……哼!”
慧安只一冷哼目光銳了銳,掃了眼院中戰戰兢兢的奴僕們,卻沒將話再說下去,待見下頭再沒有敢抬頭,這才道:“以後這院子由方嬤嬤和顏嬤嬤總領著,各自做好手下的活,今日的事每人罰月例一月,下不為例。各自管好嘴,都散了。”
婆子丫頭們這才謝了恩,起身散去,慧安瞧了眼被婆子壓在春凳上大氣不敢出的暖裘,道:“先拖下去關柴房,給她上些藥。”
婆子這才將人拉了去,慧安便道:“將她也拉下去賞口棺材埋了吧。”
婆子們低眉順目地上來拖走了綠蕊,又清洗了地面,慧安才進了花廳,瞧了眼裡頭空了八仙桌的內室,問道:“爺呢?”
春兒本留在院中,聞言便忙回道:“發了一通火,似是往外書房去了……”
慧安一愣,還沒做出反應,便聽顏嬤嬤在外頭喊道:“少奶奶,老太君來了!”慧安忙起了身,剛出屋,便見姜嬤嬤扶著定國夫人下了轎子,慧安忙快步過去,扶住定國夫人的胳膊,道:“祖母怎麼來了。”
定國夫人本就睡的輕,聽到外頭的動靜便醒了過來,叫來姜嬤嬤一問,聽到棋風院關元鶴踢死丫了頭,生恐是出了什麼大事,來回也著急,便乾脆起身趕了過來。如今瞧見慧安一人迎出來,不見關元鶴的身影,便更是一急,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就突然發起火來了。”
慧安一面和定國夫人說著,一面將她迎進了屋中,親自上了茶,這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下,眼一紅,磕頭道:“是安娘不會持家,沒能管理好院子,這才惹得相公發了大火,一怒之下離了屋。大半夜的還累的祖母為我們擔心,累的相公生氣,去了外書房,這都是安孃的錯,祖母處罰安娘吧。”
定國夫人進來便沒瞧見關元鶴,一聽他竟自去外書房了,忙叫姜嬤嬤親自帶丫頭過去伺候著,生恐夜涼關元鶴再睡了那沒人氣的屋子,過了病。
又起身親自扶起慧安,道:“你這孩子,怎又哭了起來,有事好好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話剛落,慧安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外頭春兒道:“奴婢給老爺,夫人請安。”
144只算計你
慧安微微一愣,忙快步往外迎,還沒出屋門簾便被打了起來,關白澤大步進來,回頭跟著的正是崔氏。
棋風院這邊大晚上了鬧了這麼一場動靜,崔氏又豈能沒聽到風聲,而關白澤卻是剛剛從外頭回來,一進內院,遠遠便見一隊燈籠開道往棋風院這邊來了,他叫小廝一問,卻回報說是老太君去了棋風院。關白澤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竟是這麼晚連母親都驚動了,便忙也往這邊趕來,卻在半道兒上遇到了崔氏。所以兩人才一起過來,關白澤如今進了屋,見老太君好好的端坐在太師椅上,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