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攪得眾人紛紛瞧去。
慧安也看了過去,但見一個身著紫紅長襟子,桃紅裙子,瞧著才二十來歲的女子正仰著頭笑得開懷放肆。長相倒很明麗,只那通身的打扮卻是富貴太過,舉止更叫人不敢苟同,若說她是爽朗卻也不是,但若說她粗俗卻也不好。她本年齡要大些,說話聲音又大,又利索,跟滾瓜倒豆子一般,叫人由不得不注意她。
慧安方才就留意到了她,如今見此,不由問聶霜霜,道:“這位瞧著卻是面生,不知是?”聶霜霜聞言一笑,道:“你也瞧著她不同吧?她是平北侯韋方的妹妹,剛從遼州到的京。聽說在遼州是出了名的辣美人,性惜有些……張揚。”聶霜霜說著微微靠向慧安,這才又道:“聽說都和離兩回了,在遼州沒有人敢娶她,這回平北侯奉召回京商議北胡的事將她帶來好似有意要在京中為這妹妹選婿的意思。”慧安聞言倒有些吃驚,又瞧了那女子兩眼這才搖頭轉開了目光。
這日慧安倒是吃上了想念已久的魚燴,她因這兩日放下好幾樁心事,故而玩的極為開心,席散之後,故意留在了後頭,待文景心送去送客人,慧安卻被棉兒帶著進了文景心平日待客的小祝閣。慧安與棉兒聊了幾句,文景心才匆匆迴轉,見她滿面緋紅步履搖晃的進來,慧安忙上前扶了,道:“有什麼話不能來日再說,我今兒來的晚卻是還沒去向老太君請安呢。瞧你路都走不穩當了,還與我使眼色的。”文景心坐了,接過棉兒捧上的醒酒湯喝了,這才將人都趕了出去,盯著慧安面色嚴肅地問道說吧,你和我二哥哥到底怎麼回事?”慧安聽她竟問起這個不由一愣,面上一紅,便道:“什麼怎麼回事?”
文景心登時一怒,喝道:“好啊,連對我也不說實話了。我二哥哥最近兩日整日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前兒晚上還在花園裡自個兒喝的爛醉,大冷的天手都凍裂了,好在後來被紫晴尋到拖了回去,這還燒了一日今兒方好。二哥哥向來是個穩重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這般,我問過紫睛了,她只說二哥哥有言在先若她多嘴,就發賣出去絕不容情。後來被我逼問的急了,才叫我來問你。你再不說實話,我可真氣了。”慧安聞言一嘆,想起文思存那張清瘦的臉,心中五昧雜陳倒不知該是個什麼滋味了,半晌才道:“你勸勸他,我不知道他瞧上我哪裡,只我定不是他心裡想的那人……來日他定會明白的。”
文景心一聽還才什麼不明白的,登時便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她瞪著慧安,見慧安面露擔憂,滿目歉意和驚慌地瞧著自己,她又豈會真因這事怪了慧安?故而惱了半大竟是半個字也吐不出,半晌只跺了跺腳,坐下來嘆了口氣,道:“罷了,我雖不知你為何瞧不上我二哥哥,但這事也強求不得,二哥哥也不是那放不下的人,興許過些日子就會好了。你不是說沒去給祖母請安嗎,走吧,我陪你去。”慧安心中本還裝著此事生恐因此和文景心生疏了見她不怪自己,歡喜一笑,忙起身和她牽手一道向文老太君的衡富院而去。誰知到了院中,卻被老太君身邊的紅稠給攔了下來,說是老太君有些不舒服,已輕躺下。明心院中的席面剛剛散場,也有幾位小姐方才過來辭過老太君,慧安心知老太君這也是因文思存的事在生氣,不由心中黯然,勉強笑了笑將自己扎得十指留傷才勉強繡成的抹額留下,便告辭而去。
倒是文景心送她出了二門順轉身回了衡富院,被丫頭請進屋果見祖母正依在美人榻上和周嬤嬤說話,文景心上前問了安,又答了老太君的話,將辰宴上的樂事說道了一遍,這才笑著靠在老太君的臂彎上。老太君那裡能不知她所為何事,擺了擺手,下人們便知趣的都退了下去。文景心這才軟聲道:“祖母可是生安孃的氣了?方才我瞧著安娘心情極不好的走了,瞧樣子卻是很傷心呢。”老太君聞言一嘆,瞧了眼放在旁邊的抹額,道:“她是個好孩子,祖母豈能不知?若是早個一二十年,太后身子還硬朗時候,我倒有心叫你二哥哥娶了她。但如今太后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們王府風雨飄搖,今日的榮光卻不知明兒能否保得住。你大伯如今正在為你二哥哥請封世子,他的妻子關係重大,卻是不能任由他性子來的。”文景心咬了咬唇,道:“那祖母可是不怪安娘?安娘她一直將祖母當自家老人看待,若因此事被祖母厭棄,定會很難過的。”老太君聞言卻是一笑,道:“行了,你就瞧著祖母是那等小心眼子的人?”
文景心登時一樂,一陣的討好賣乖。
076淳王發難
沈慧安回到府中剛換了常服,準備小憩片刻,不承想雲裳齋的秦老闆竟帶著兩個繡娘冒雪而來。
這次宮宴既是京城閨秀都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