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夫人請了安。、兩人坐下,定國夫人便笑道:“今兒這麼晚了還把你們叫過來,卻是有件大喜事要說的。錦奴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了,你們這做父母的也不為孩子多惦記著點婚事,叫這孩子這般年紀了身邊連個貼心人都沒有,如今倒是可憐這孩子自己為自個兒瞅好一門親事,今兒咱就把這事定了,明兒就去尋了喜夫人提親去。”
定國夫人一句話倒是將關白澤和崔氏一個好震,崔氏面上有些掛不住,青紅交加,半晌才忙起身跪下,道:“娘這話說的媳婦可當不起,這些年媳婦為三爺瞅了沒十門親事也有八門,只這孩子他不願意,媳婦也是無法。這兩日媳婦就在相看那永昌侯府家的粱小姐,梁小姐人長的水靈,脾氣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媳婦為這事也操著心呢。若然三爺他瞧不上這粱小姐,便是端寧公主,只要他願意媳婦也是要厚著臉皮乎往皇后那裡求上一求的。媳婦本就是繼母,為這事每每戰戰兢兢,娘這般說可叫做媳婦的如何自處啊。”
她說著已是掉了眼淚,定國夫人瞧著她蹙眉道:“行了,我老婆子不過是多說了兩句,你便哭哭啼啼的倒似我欺負了你一般,澤兒快把你媳婦扶起來,大好的事兒都叫她攪的氣悶。”關白澤也是冷聲道:“快起來,好好說話非要攀扯公主做何,越來越沒個分寸!”崔氏這才起身,拿著帕子壓了半晌的眼角,關元鶴冷眼瞧著卻是一言不發。
屋中靜默了一會,關白澤才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定國夫人便笑了起來,打趣地瞧了孫子一眼,道:“是鳳陽侯府的那位沈小姐,長的水靈,人也靈巧,聽說這回太學和國子監的比試,這丫頭彈琴還贏了馨兒呢。”關白澤聞言一愣,方才在宮中他便聽說朝陽樓前驚虎之事,皇上還賞賜了東西給這位沈小姐,沒想到這一會子功夫倒是又聽到了她。
他這邊詫異著,崔氏卻變了面色。鳳陽侯府這一段時間動靜不小,連連出事,沈慧安她豈能不知?以往只知這丫頭小小年紀自是個潑辣的,從這幾次鳳陽侯府傳出的名種事情中,她又覺著這丫頭頗有幾分心機,如今沒想著關元鶴竟是瞧上了沈慧安,崔氏豈能願意。她只想著給關元鶴找個老實聽話,性尋溫吞,家世中落的,到時候也好拿捏。如今這沈慧安只佔了最後一項,且這一項也不算全佔。如今鳳陽侯府的爵位雖是被皇上壓著,但是指不定事情會出觀轉機呢。便是沒有轉機,那如今鳳陽侯府都成了沈慧安的嫁妝,這份婚妝厚啊,這有錢的媳婦腰板就直,將來豈會被她拿捏。
崔氏想著,不由道:“這沈小姐好是好,只是我記著年紀好像還小吧?”
她言罷,定國夫人便道:“年紀是不大,不過也到議親的年紀了,先把親事訂下來,這眼見著錦奴就要出征,下回凱旋便能迎親了。”
崔氏便點頭,又道:“娘說的是,只是這女子年紀小了到底不好生養,怎麼著不得等到雙十年歲,這麼一算可還得六七年呢。若是三爺年紀小點倒是無礙,只三爺如今已等不得了,倒不如娶個大點的,母親也能早點抱上重孫兒。”
定國夫人聞言眉頭皺起,倒是面色猶豫了起來。關元鶴卻突然道:“孫兒雖是不懂女人生孩子的事,但母親生養大哥時也才剛及笈。”他說著瞧向崔氏,又道:“這事應也是因人而異的吧,怎能以己度人!”
他言罷,崔氏只氣得滿面漲紅。她因是崔家旁支,又過早的去了父親,雖是嫡女可婚事卻高不成低不就,故而就耽誤了下來,年近十八這才嫁了關白澤,還做的是繼室。只關白澤身份地位在那裡擺著,倒也不算委屈了她,可她嫁過來之後竟多年不育,五年後才產下了七爺關允卓,那時候她已有二十四歲。如今關元鶴先是說自己生母十五歲便生下了關家的嫡長子,再說她以己度人,這和打她的臉有何分別?崔氏握在袖中的手已是緊緊攥住。
定國夫人瞧了眼關元鶴,這才道:“錦奴說的也才道理,那沈小姐聽說是個從小練武的,卻是一般女兒比不得的。”
關白澤卻突然出聲,道:“既是母親說好,又是錦奴自個兒瞧上的,那便這樣吧。明兒你就按母親的吩咐,去尋個妥當的喜夫人到鳳陽侯府拿沈小姐的庚帖。”他言罷便起了身,笑著道:“趕巧再半年晨之就辦親事了,這事定下來倒不算越到他大哥頭上去了。母親和我們也都能放下一樁心事,這事趕緊的去辦。既如此,今兒天色也不早了,母親就快此安置了吧,莫要因錦奴的事兒累了身子。”
崔氏見關白澤拍桌定案,知此事沒了迴轉的餘地,便起身道:“媳婦服侍母親躺下。”
定國夫人卻是擺手,道:“罷了,你們都去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