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本宮也是調皮,偷跑去馬廄瞧熱鬧,只那一眼直噁心的本宮大半個月吃不下飯,吃什麼吐什麼呢。”
她言罷諸夫人小姐們張大了嘴,一陣死寂後才紛紛議論了起來。
“可不是嘛,光聽公主如是說,我這心裡就一陣陣反胃……”
“說的也是,那人生了病尚且汙穢不堪,更何況是馬,當馬醫整日伺候病馬身上豈能幹淨了。”
“哎呀,一會子皇上還要看兩國馬醫比武,不知會不會……瞧見那嘗馬糞的噁心場景。早知道今日我便不來了。”
諸夫人小姐們說著,哪裡還有人對眼前的歌舞美食感興趣,皆是一臉噁心。而端寧公主卻是笑著瞧向慧安,慧安迎上她的目光唇角的笑意卻也更加大了起來,只是兩人臉上的笑意卻都沒到達眼睛。
端寧公主笑著卻忽而將眼眸一揚,又高聲道:“眾位夫人小姐們放心便是,想來父皇令我們大家來觀賞此次盛會,必定不會出現那般令人作嘔的事情。再說了,人家東亭侯夫人還要親自下場,和那些卑賤的獸醫們一起爭入太僕寺呢,東亭侯夫人都不擔心,大家又何必因這些小事而驚慌呢。不過話說回來,東亭侯夫人也不是一般人,膽子大又喜歡標新立異,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做馬醫,這也不是咱們這些尋常婦人們能理解的呢。”
端寧公主言罷,那些夫人小姐們登時齊齊瞧向慧安,面上的神情就似吞噬了死蒼蠅一般,眼中的神情更似慧安是什麼髒東西,只瞧一眼便叫人作嘔一般,便是坐在慧安一席周圍的兩位夫人也下意識地往一邊側了側身子。端寧公主見狀卻是笑地更加歡快了起來,眉彩飛揚地瞧著慧安,又問道:“只是不知道東亭侯夫人懂不懂的這嘗糞便而識病因的本事呢?”
她言罷咯咯地又笑了起來,神情好不得意,諸夫人本是看戲,如今見端寧公主笑地張狂,問的話實也太過分了些,瞧向慧安的目光倒是多了幾分的同情。只是慧安卻似未曾聽到端寧公主的話一般,只兀自面上含笑,儀態萬千的道:“公主說笑了。”
慧安面上如是,心中怎能不氣?!可現下走到了這一步,步步艱辛,她怎能臨陣退縮。這會子她越是情緒激動,越是辨解,越是惱羞成怒,便越是要引得端寧公主和這些夫人小姐們的低看,鄙夷,故而慧安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輕飄飄地回了一句便扭開了頭,自頓自地端起酒杯來輕輕抿了一口酒水。
卻於此時樂聲消弭了下來,慧安眼見臺上的歌舞停下,舞女向賢康帝行禮欲退,手中酒杯突然一個沒拿穩,直直向下砸去,正落在一個盛放新鮮葡萄的銅盤上,竟是將那銅盤震的咣噹一聲響,打翻開來落到了地上,葡萄滾落了一桌。
而這邊的動靜當即便引起了賢康帝等人的注意,慧安忙面帶驚慌地跪下來,誠惶誠恐地道:“臣婦御前失儀,望陛下恕罪。”
她的面色惶恐不安,賢康帝瞧向這邊,哪裡會察覺不出女眷席這邊詭異的氣氛,尚未開口,那邊文景心卻突然拿帕子捂住嘴巴,側著身乾嘔起來。聽聞文景心那聲嘔,賢康帝蹙眉望去,文景心已是忙跪了下來道:“臣女一時不適,御前失儀,望陛下恕罪。”
賢康帝見文景心一臉蒼白,顯是不舒服,不覺心中狐疑,道:“文小姐本就身體不好,既是不舒服便快些下去休息吧,太醫快給看看。”
他言罷,文景心便謝了恩,起身退下,賢康帝這才又瞧向慧安,道:“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皆不舒服,朕瞧著諸夫人小姐的臉色似都不好,誰能告訴朕出了什麼事。”
賢康帝一言,諸位夫人小姐們忙都紛紛跪下。端寧公主見事情竟片刻功夫便鬧大了,本是女子間的口舌之爭,這會子竟是連賢康帝都驚動了,她心中有些後怕起來,不覺雙拳握了起來。而端寧公主未及笄時便愛幕關元鶴,後來嫁了淮國公世子,更是對淮國公世子不理不睬,她和慧安之間的官司眾女眷們心裡實是再清楚不過的,故而誰也不願趟這渾水,更不想隨意得罪人,賢康帝說罷竟是無人回應。半晌卻是謝雲芝惶恐地抬起身子,回道:“回稟皇上,是方才端寧公主講了一個故事,嚇壞了臣婦們,故而才引得東亭侯夫人和文小姐失了態。”
賢康帝聞言便瞧了端寧公主一眼,笑著問道:“哦?卻不知公主講了什麼故事,竟叫諸夫人們面色如此失常?”
端寧公主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登時心就是一跳。慧安本就是賢康帝特允要參加太僕寺選吏的,今日賢康帝御駕親臨這西郊馬場為的也是給太僕寺挑選出眾的獸醫人才。如她方才的話說出來豈不是打皇帝的臉?端寧公主方才也是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