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子嗣繁茂,為官者也頗多,又是簪纓世家,在大輝的影響力也不容低估。並且前朝時曾有得道高僧給顧家看過風水,說顧家祖宅乃是風水寶地,尤利子嗣,旺族女。恰當時有一顧氏女子一胎生育了三個男嬰,並且皆養活成人了,自那之後大輝便有傳言,說襄陽顧氏女能生養,易出男丁。故而顧氏女歷來難求,嫁入朱門望族,公侯伯府的不知凡幾,只這就不容小覷。
當初她和關元鶴尚未定親時,便有兩種傳聞,一種說顧妤馨會嫁入關府,另一種卻說皇上有意將她指給淳王。當時淳王正春風得意,得顧妤馨可謂如虎添翼,卻不想最後淳王和太子之位擦肩而過,皇上指了雁州馬氏的嫡女為其王妃,而顧妤馨竟是要入主秦王府。娶了顧妤馨,李雲昶也算多了一份籌碼,也難怪關元鶴會高興。
只是這兩年太子的勢力越發大了,地位也日益穩固,淳王又不甘落敗,越發變本加厲地拆東宮的臺,李雲昶雖說在朝廷上也有些賢名,但到底不能和東宮及淳王相提並論,便是娶了個好王妃,對其多有助益,但之後的路卻也未必好走,何以便叫關元鶴如此輕鬆高興?
慧安心下納悶,便挑著眉瞧向關元鶴,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等著迎娶美嬌娘的人是你呢。來日若是秦王真能登基,那顧小姐可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了。你這是為她高興嗎?”
慧安說這話時紅潤的菱唇便刻意地嘟了起來,言語也酸溜溜的,關元鶴被她暗衣中晶亮流轉的眼波一嗔,只覺著心口一蕩,撫在她腰間的手不覺下滑,狠狠捏了下她翹起的小屁股,惹得慧安驚呼一聲在他的懷中扭了扭身子。
關元鶴不覺輕聲而笑,接著才又重新摟住慧安,道:“我高興是因為皇上的態度。”
賢康帝的態度?慧安聞言不覺一怔,半晌沒明白過來。接著眸光才悠忽一閃,猛地抬頭盯向關元鶴。,急聲問道:“你是說皇上他……”
慧安的話並未說完,關元鶴卻已明瞭她領悟了自己話中意思。他眼中閃過欣賞,不覺撫了撫慧安的發,點頭道:“即便皇上不是屬意秦王,起碼也說明他對秦王爭儲是樂見其成的。”
“可是太子……”慧安聞言不覺目露不解,若是皇上真有意李雲昶,那這兩年來對太子的扶持和縱容又是為何。
關元鶴見她蹙眉,便沉聲道:“皇上身體還健朗著呢……太,休說非是皇上屬意,便真是,他也未免太過心切了。連你收拾個把不安分的丫鬟都知道繞上一圈手,皇上又怎會不知欲擒故縱的道理?皇上對崔氏一族早就動了殺心!”
慧安心一緊,卻還是有些不明白太子已經是儲君了,關元鶴怎麼就那麼肯定太子不是皇上屬意的帝王之選。她想著,不覺抬頭道:“你是說太子是皇上有意立的靶子?不能吧……”
關元鶴聞言目光閃了閃,接著才沉聲道:“皇上對皇后雖說不上恩寵有加,但是這些年卻也多有寵愛,從不冷落中宮。早年崔皇后剛剛進宮時,更是曾得過盛寵,專寵,但是這麼些年她卻僅僅育下了端寧公主一女。那明妃不過是皇后為固寵接進宮中的,皇上瞧在皇后的面上對其也算有幾分恩寵,但遠不及皇后半分,但是她卻育下了兩位皇子,你不覺這其中有異嗎?”
慧安眉宇微動盯向關元鶴,半晌才道:“你是說皇后不育是皇上有意所為?”
關元鶴唇角微挑,點頭道:“其實皇后在懷端寧公主之前還曾有過一次龍脈,但是那胎卻只保了四個月便小產了,那是一個男胎。若是活著,便只比淳王小上兩歲,當時皇后剛剛入宮,崔氏也正是勢大之時。皇上極為寵愛皇后,中宮一宮獨大,按理說龍脈既已四個月,便算是坐穩了,然而皇后卻突然小產了,皇上盛怒,查查之下罪名卻是落到了當時的雲嬪身下。皇后傷心異常,當時的右相皇后的生父崔寧賢震怒,請求皇上嚴懲雲嬪,最後皇上將那雲嬪處死,株連九族,然而崔氏終究是換不回那個孩子了。崔氏小產養了半年身子,身子養好后皇上的寵愛便就不及從前了。眼見著淳王兄弟日漸長大,皇上對其關愛有加,崔氏焦急之下這才選了明妃入宮。”
慧安目光在夜色中微微跳動,道:“確實有些不對勁,既是中宮獨大,那雲嬪怎麼可能又怎麼膽敢去謀害皇后,這和自殺有何區別,雲嬪就算再蠢也不應該啊,害得皇后小產對她也沒多大好處啊。”不光是雲嬪,只怕當時皇宮之中根本就沒人敢動皇后,也沒那能耐,只除了一人,那便是皇后的枕邊人賢康帝。
關元鶴聞言便又道:“有趣的是皇后兩次有孕,皇上都曾陪伴其到棲霞寺上香祈福,兩次也都被空了大師把過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