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話,如此五名評判兩個覺著蘇行文的畫好,兩個認為白御臨的更佳,一時最後的勝負便落在了白學士頭上。
白學士在柳祭酒和李院士的瞪視下又來來回回地翻瞧了半晌那兩幅畫作,這才鋝著鬍子道:“嗯,這兩幅畫作皆是極佳的,但若論作畫本身來說,確實是蘇行文這幅要佳,白御臨那幅畫藝終究是差了一籌。”
他話一落,李院士便得意的笑了起來,而柳祭酒則有些心下憤憤,但是他雖說是個不通官場爭鬥的,也能瞧出這其中蹊蹺來,怪只怪人家蘇公子聰明,愣是將當今天子畫在了裡面,你白御臨的畫意境多高,也抵不住人家天子之威啊。
故而他雖氣憤,卻也只是哼了一聲,那邊便由國子監的嚴司業將這一輪的比試結果宣讀了下去:“畫藝比試,勝出方——太學。”
他話剛落,有些坐的離觀騎樓近的學子已經聽到的,登時安靜的廣場哄得一聲就變得熱鬧了起來,這結果的傳播速度竟是比唱名小廝的唱聲更快,兩邊學子皆亂哄哄地議論起來,倒是將唱名小廝的聲音生生給蓋了下去。
評判臺上,李院士見太學的學子皆激動不已,已有好幾名學子衝下了看臺奔至場中將蘇行文撂了起來,不由哈哈大笑,瞧著一臉沉鬱的柳院士嘿嘿得道:“柳兄,真是承讓了。這第一場就讓我太學拔了個頭籌,呵呵,這下面的四項我太學的贏面也是極大的啊。哈哈,依我看,今年兩學這比試雖是從學問換成了才藝,可這結局還是一樣的嘛,和住年倒是沒什麼差別。哈哈。”
柳院士被他說的臉愈發黑沉,清瘦的胸膛氣的鼓鼓直跳,但想著後面幾項比試。棋藝和書藝肯定是會贏的,但騎射和琴藝國子監的白敏瑜對太學的姜紅玉,顧妤馨對慧安,這筒直就沒什麼可比性,除非天降紅雨,六月飛雪,要不果子監是必定要輸的。怪只怪自己太過輕敵,上了李茂群這老匹夫的當,這才導致瞭如今這種局面,柳祭酒如今真是悔不當初,只恨不能上去對著李院士那張老臉狠狠揍上一拳。
李院士卻已掛著滿臉笑容去吩咐難備下一項比試了,那樣子真是恨不能立馬就結束五項比試,好風風光光地帶著太學生們在國子監好好揚揚威風,讓國子生和天下人都瞧瞧,若論天下第一學府那還得是他太學!
棋藝比試便是在一片混亂的氣氛下開始的,學子們大都沒從上場比試帶來的影響中出來,故而雍律廣場亂糟糟的,便是有文思存鎮場,亦抵不過兩方學子的激動。
方才比試規則一出來,下面私下作賭的幾個莊家便跑便了全場,這回太學和國子監這邊竟還互通了,一起開賭局,片刻功夫便呼啦啦地將之前的賭局作廢,又重新開了局,因後四項的比試實在沒什麼可觀性,故而下注畫藝一局的最多,這下國子監這邊多數都賠了銀子,而太學那邊贏了賭局的更是眉飛色舞場面不亂才怪。
064一戰成名洗脫粗野!
“其實我瞧白公子那幅畫要個好一些呢,雖是畫技沒有蘇公子成熟,揮灑自如,但難得的是意境要高的多。蘇公子那夜宴圖也太淺白。作畫、彈琴不就講一個意境,天下間畫技嫻熟的多了去了,為何前朝曲老先生的畫被譽為畫中瑰寶,還不是因他的畫寓意深遠,意境頗高,雖畫作極少,但每每問世之作都必震撼人心。那蘇公子筆功亦是了得,可畫作卻少了靈魂,依我看只能算是畫中下作。而白公子雖說畫工不顯,但勝在出了意境,倒是論得上中等畫作了。幾位評判怎就判了太學贏呢?”待第二輪比試一起,便有小廝將第一輪的畫作傳了下來,聶霜霜見了那兩幅畫,不由蹙著眉納悶道。
慧安對兩張畫作,實瞧不出什麼感覺來,她瞧著都是一樣的好,聞言拉了一下聶霜霜,小聲道:“你只看那蘇公子畫上所畫之人,這還有什麼好評的”。
聶霜霜一愣,接著恍然一笑,嘆了口氣,道:“你倒通透,是我迂腐了”。
“姐姐是真正懂畫的,自然更在意畫作本身,我是個壓根看不懂的,瞧著那畫自就想到了別的地方。”慧安湊近聶霜霜嬉笑道。
聶霜霜見她討好賣乖,不由白了她一眼,“你就哄我吧”。
兩人說笑,場上文思存和謝舟已然對上,棋盤上黑白棋子已然交錯縱橫。
棋藝比試一開始,廣場四面便豎起了大棋盤,兩人每落一子,便有小廝將黑白大棋子往上掛,文思存左手放在膝上,右手兩指間捏起一顆黑子,抬手間寬大的儒袖在陽光下滑過優美的動作,而那廣袖上鑲邊的隱絲光芒以一閃而逝,他的神情極為認真,並不因為謝舟棋藝不擅而輕忽他。俊美的面上猶自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