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只覺得自己無力,無能,所有的信心在如此大的疼痛下,全部被擊潰。
毒發,這是她現在知道的除了痛之外的唯一一件事情。
死,在她的面前,像是空氣一般,籠罩在她的全身各處,死神在向她招手,閻王的黑白無常正拿著鎖鏈來鎖她的魂魄,她就要失去這次意外得來的寶貴生命。
抓住床榻的邊沿,她費勁的往外拉,身體在一點一點的挪,每挪上一下,就感覺心口鑽心的疼,那就放在榻前只有不到一隻胳膊距離的衣裳,看起來竟然是那麼的遙遠,藥,她的藥,哥哥許致遠給她的藥,就在那裡,必須要拿到,她……必須還要爭取,她不想死。
她一點也不想死。
這個世界,這樣的空氣,這樣的人生,她還有許多許多東西都沒有去體驗,沒有去看,草原上大好的風光,健壯的馬匹自由的賓士,雄鷹帶著嘹亮的歌喉,在空中飛過。
她還要去看,去看那些生命裡不一樣的精彩。
“噗咚……”身子在移到榻邊上,因為胳膊支撐不住重量,藍琳一下掉在地上,痛嗎?不痛,沒有心口的十萬分之一痛,除了心口,現在她已經無法感覺到其它地方的痛楚。
伸出手指,一點點,一點點的抓向就在眼前的衣服,在試了幾次之後,她終於勾上了衣服的邊腳,“呵……”她喘著氣,歇息好一陣,再次行動起來。
往日裡只需要一個動作就能完成的事情,她足足花費了許多的時間,忍著痛。掀開衣服的暗袋,在花費比剛才還要大的力氣後,她終於將哥哥許致遠給她準備的應急藥弄出來。
一點一點的爬過去,用嘴巴含起來,苦中帶著香香的甜味。
她的哥哥,她這一世的哥哥許致遠,這麼疼愛她,為了怕她苦,連這藥丸都竟可能做出甜的來。這樣好的哥哥,這樣健康的醫術高明的哥哥,她再也找不到。
不可以死,這是她在藥效發生作用,失去意識前,唯一記得的信念。
就在藍琳陷入藥效昏迷之後,隔壁的屋子中,處在昏迷當中的李白,就在他的睡穴上,藍琳紮了根銀針,清亮的銀針,在月光的印照下,在慢慢地向外移。
他的手指動了動,額角上全部都是汗水,冒出來的汗多的浸溼被子,“噗”輕微的聲響,那根刺在他睡穴上的銀針,從他的身體上離開,掉在地上,發出細微的清脆響聲。
一躍而起,李白跳下床榻,順帶著拿起就放在他邊上的劍,像是最靈巧的貓,進入旁邊藍琳的屋子,就在藍琳屋子的門口,站著兩個守衛,不過這兩個守衛完全睡著了,舒服的溫度有助於睡眠,也給了李白很好的機會。
屋中沒有燭火,在月光的印照下,李白走了兩步,一眼看到趴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藍琳,急急的奔過去,將她抱在懷中,輕呼:“藍琳,藍琳?”不是妞妞,是藍琳。
她的眉目間都是緊緊的攢在一起,秀氣的臉上帶著青黑的顏色。連平日裡殷紅小巧的嘴唇,都是帶著烏青,眸子閉的緊緊地,長長的睫毛上帶著汗珠,輕微的顫著。
她柔軟的身體,在他的懷抱中不斷的抖動,好似正在受著極大的痛苦。
李白看著痛苦的藍琳,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給緊緊地捏住一般,痛到無法呼吸。沒有任何猶豫,他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過度的驚嚇,又狂奔了數個時辰,她體內積累的毒素,被壓制的毒素,在這一刻爆發。
掌心貼近藍琳的後背,感受著她體內的毒素,似狂暴的中心,在不停的呼吼,小心的將內力緩緩的似遊絲一般的送進去,他能夠感受到有一股奇特的,帶著柔韌的生機,正在藍琳的心脈處奮力的抵抗著,保護著她的心脈不受毒素的侵襲。
如果不是這股奇特的氣息,現在躺在他懷裡的肯定就是一具沒有任何生機的屍體。
這一刻,他明白藍琳為何會從榻上跌在地上,為何在抱起她的那一剎那,她會緊緊地握住她的衣服,想來,她在睡夢當中發病,痛苦的她,無法行動,許致遠給她準備的救命藥,又在衣服裡。
她頑強的一點點移過來,摔下塌去,為的就是要活下去。
掌心貼在她的背部,看著她消瘦而單薄的身影,他只覺的心中帶著深深的酸楚,多麼美好的生命,如果不是他的原因,她又怎麼會中上這樣的毒,如果不是他當時的莽撞,她肯定會有一個相當快樂的童年,會有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娶她過門,會有一幫像她一樣可愛的孩子。
她想活著,他一定為她做到。
緊緊將手掌貼在藍琳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