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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菱又登上了緊跟在後面的馬車,這輛馬車當然比不過東方疏桐的那輛,但也很大,東方疏桐總是自詡長輩,放話說:既是長輩,那什麼東西都要比別人大一號才好。
於是,他有最大的王府,最大的戲院,最大的馬車,最大的酒杯,最大的名帖,最大的名聲。
有人也此為罪名,要求新皇帝治他一個不敬之罪,只因他的王府,面積竟不亞於皇宮大院。
小九隻是一笑置之,當著滿朝文武道:“五叔只是愛玩,就讓他玩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二十八)索要(3)
於是,鳳離王愛玩的名聲也傳了出去,他一向沒有正形,就算上陣殺敵,也有一種玩世不恭的錯覺,漸漸的,大家也都不怎麼防備他了,只是畏懼著他的冷酷與喜怒無常而已。
至於他百戰不殆的事實,也在他遊戲人間的表象下,漸漸被人遺忘了。
蘇紅菱卻沒有遺忘,她清晰地記得,這個男人匍一出場,就給自己帶來了難以言說的壓迫感,那種危險的直覺,她只經歷過一次:在荒野訓練,她被野獸環伺的時候,有過。
還完這次人情,還是遠遠地避開吧。
蘇紅菱想。
馬車上,三王妃被她的一記手刀打得夠嗆,仍然在匍匐沉睡著,陳笑白倒很清醒,見蘇紅菱掀簾進來,他朝她笑笑,“蘇姑娘。”
“叫我紅菱吧。”蘇紅菱糾正道:“沒必要突然生疏。”
“我也不想,只是冷不丁叫個紅菱,總怕太過陌生,結果唐突了。”陳笑白摸摸頭,訕訕道。
蘇紅菱又是一哂:所以說,如果陳笑白有哪天死了,那一定是笨死的。
換個名字,難道人就換了麼?名字說到底,不過是代號罷了。
“你的傷怎麼樣?”她不欲與他廢話,很利落地問道。
陳笑白搖頭,寬慰道:“皮外之傷,沒什麼大礙。”
不過,蘇紅菱顯然沒有理會他的回答,人已經趨前,不由分說地掀起他的衣襬,按了按肋骨的地方,沒什麼表情地問他,“皮外之傷?”
陳笑白的臉痛得煞白,冷汗從額頭沁了出來,他咬著牙,仍在逞強,“恩,皮外之傷。”
蘇紅菱於是發了狠心,指腹用力,就這樣按了下去。
陳笑白一聲慘叫。
馬車外,東方疏桐朝外面慘叫聲的來處望了望,不禁搖搖頭,對一直緊隨在馬車一側的侍衛道:“你說,女孩子如果太兇,是不是不容易嫁出去?”
那侍衛流了一頭的黑線,回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只能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做盡忠職守的模樣。
好在,東方疏桐沒有太難為他,只是雲淡風輕地拋下一句,“你不說話,就是沒什麼意見了,恩,既然你喜歡這種型別的,回頭我把紫苑許給你吧。”
紫苑,也是王府的第一悍婦,因為是府中總教頭的女兒,自小與男人一塊鬼混,所以琴棋書畫,針織刺繡一樣都不會,打架鬥毆倒是常事,還兼不講理,三句兩言不合就會動拳頭。實在是王府的一塊大心病。
東方疏桐想把她嫁出去很久了。
那侍衛嚇得雙膝一軟,差點跪在了地上,他擺著一副金紙臉,慘兮兮地轉向東方疏桐,“王爺,如果屬下做錯了什麼事情,您要殺要剮,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您別……您別……您別這樣凌遲屬下啊!”
東方疏桐很是無辜,“紫苑是美人呢。”
“佛說,女人如老虎。”那侍衛只當自己是個死人了,硬著頭皮,為了自己的終身,反抗到底。
(二十九)同歸(1)
“女人,老虎……”東方疏桐沒有繼續強人所難了,而是煞有介事地將這兩個詞重複了一遍,終於將那枚傾國傾城的腦袋縮了回去,那侍衛看著重新合上的布簾,一口氣還沒鬆下來,簾子動了動,優美的手指又掀開了一角,東方疏桐徐緩而微沉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了出來,“去把前面的母老虎叫過來。”
侍衛汗了汗,然後提起丹田之氣,很精神地應道:“是!”
蘇紅菱剛剛把陳笑白的傷勢料理了,她很麻利地用幾根斷木頭為他固定了斷骨,又寫了藥方,交給外面隨便一個侍衛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