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晏不見蹤跡,秦禾風的長劍也消失了,他的藥卻擱在桌面上。
顧辭心下一驚,他咬牙下了床,艱難行至桌邊,拿起藥聞了聞,的確是他的藥沒錯。
“禾晏!”他忍住痛走到門邊,才要推門,門卻被人自外面開啟了。
禾晏錯愕對上顧辭的雙目,她隨即驚訝扶住他道:“你怎麼起來了!大哥說你得好好在床上休息的!”
透過禾晏的肩膀,顧辭見秦禾風栓好了馬駒正大步朝這裡走來,他的手中拎著兩隻已斬殺洗淨的山雞。
顧辭終是鬆了口氣,艱澀道:“我以為你們走了。”
禾晏嗤的笑:“我怎麼會走?”
“可你把藥留下了。”
“那是我怕弄丟!”她悄悄回頭看了秦禾風一眼,壓低聲音道,“大哥不許我和你單獨待在一起,非得拉上我去打獵!”
她看起來極為不滿,黛眉緊蹙,活脫脫是來同他告狀的。
顧辭忍不住笑了,身上的痛在那一刻似乎也沒那麼厲害了,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要是我有這樣的妹妹,我也得時刻看著。”
禾晏扶著他,一拐一拐入內,不悅道:“為什麼?你就對自己那麼沒信心?”
他淺聲道:“不是因為這個。”
是因為眼下跟在他身邊才是最不安全的。
秦禾風將山雞往桌上一丟,拿起火摺子生火道:“吃完便離開這裡。”
禾晏驚訝道:“我們不等容禮了嗎?”
秦禾風沒有回頭:“容禮會來,別人也會來。”
這一場賭局他堵不起,只因他沒有信心在保護兩個人的同時還能全身而退。
禾晏張了張口,不再說話。顧辭見她伸手將藥收入懷中,他才道:“其實放我身上便是。”
她沒好氣瞪著他:“你每回都不記得吃藥!”
她扶他在床上坐下,轉身去幫秦禾風的忙。顧辭的目光落在她的嬌小的身姿上,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他哪裡真的會不記得,他只是想看她催他吃藥的樣子罷了。
不知為何,他就覺得她催他吃藥時生氣瞪著他的樣子特別可愛。
禾晏將柴火一點點加進去,抬頭睨了眼秦禾風,小聲問:“大哥,我們去哪裡?”
“不知道。”秦禾風似乎還在生她的氣。
禾晏賠笑著拉拉他的衣袖道:“幹嘛這樣,又不是天塌下來的事。”她悄然看了顧辭一眼,壓低聲音道,“大不了以後他不貪了。”
秦禾風又瞪她,她朝他吐吐舌頭。
他無奈道:“你看上他什麼?他到底哪裡好?”
顧辭哪裡好,禾晏似乎知道,又像是一下子說不出來。
但無疑顧辭肯定不錯,否則蘇靜芸何以心心念念他這麼多年,耍盡手段不要入宮,非要和離來找他?
不過這些話,她自然不會在秦禾風面前說出來。
她想了想,終究是輕聲道:“大哥,要不你先帶他回京吧。”此去京城定是兇險萬分,秦禾風要是帶著兩個人絕對不可能,但是帶著顧辭或許還能一試。
她最怕顧辭的藥吃完。
秦禾風斜視她一眼,只片刻,便道:“去京城還不如去九華山來得方便。”
九華山雖較之京城遠些,但至少路上不會有千難萬險。
禾晏吃驚問:“去九華山幹什麼?”
“簡沅師出九華山。”顧辭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其實去九華山他早就想到,但是因身體原因便沒有同禾晏說。
禾晏驚喜地站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吃完就去九華山!”
秦禾風拉她坐下,道:“急什麼,還的去僱一輛馬車。”
“對對!”禾晏忙摘下耳墜給他道,“大哥,用這個。”
秦禾風略扶額,皺眉道:“我有錢。”
他又不是逃命出來的,自然帶齊了該帶的東西。
禾晏訕笑了下,重新將耳墜戴上,忽而又想起一件事,忙拉住秦禾風問:“大哥,你該不會要我和你一起騎馬嗎?我……我腳踝有傷啊,騎不了馬的。”
“我知道。”
…………
後來禾晏扶顧辭出去時,她就知道秦禾風這句“我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他將馬駒給抵押了,三個人一輛馬車,也省下了車伕。
將顧辭扶進馬車內躺下,她只得應秦禾風的要求陪他坐在外頭一起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