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低頭輕呷一口,笑道:“大白天喝什麼酒,這一趟出去的不開心?”
“不開心!”將侍女遞至跟前的茶杯推開,在外要瞞著秦禾風,若來晉王府還要瞞著,禾晏覺得過得太辛苦,活著也無趣了。
晉王沒想到她會這樣直白,暢懷一笑,道:“說說。”
禾晏執拗道:“拿酒來我才說!”
晉王斜視了侍女一眼,很快侍女便拿了酒壺來,禾晏伸手欲倒酒,卻被晉王抓住了手腕,他淺聲道:“本王只准拿酒來,卻沒說你能喝酒。”
禾晏氣憤地抽了抽手道:“酒都拿來了我為什麼不能喝?你給我喝我就告訴你我出去發生了什麼事!”
晉王冷淡笑道:“秦禾晏,你當本王這晉王府是什麼地方,豈容你一次又一次地提條件?本王可沒有皇上好說話,酒不能喝,話你想不想說本王不強求。給她上茶!”
晉王一個眼色,侍女忙重新沏了茶給禾晏,禾晏一肚子的氣正沒地方撒,端起茶杯便朝晉王身上潑過去。
“王爺!”侍女們驚叫著衝上去給他擦拭。
晉王的面色一怒,他本能地站起來:“秦禾晏!你……”
“我什麼?王爺是想要殺了我嗎?只可惜,王爺才在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面前演了一出至死不渝的好戲,還為了我推掉了太皇太后給選的王妃,這一轉身怎麼好殺我?”禾晏站起來,無畏無懼地瞪著面前之人。
晉王指著禾晏的手指徐徐收攏,他驀然一笑,京中沒幾個人不怕他的,她區區一個小女子竟然膽敢對他說這樣的話。
怪不得皇上和顧辭都覺得她與眾不同。
他伸手推開侍女,一把將禾晏拉入內室,手上略一用力便輕易將她推到在床上。
禾晏下意識地伸手護住胸口,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
晉王也不瞧他,自顧伸手解開了腰帶,禾晏忙低下頭,臉頰發燙道:“王爺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他冷笑一聲,將外衣甩在地上,附身將她拽過去,禾晏冷不丁裝在他的身上,才欲移開目光,下巴突然一痛,男子修長有力的手指已鉗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將臉轉過去。
禾晏趕緊閉上眼睛。
“睜開。”他靠得很近,話語雖輕,聽得禾晏耳中卻無比刺耳。
她依舊閉著眼睛道:“王爺,非禮勿視!”
她的話音才落,忽而聽得面前男子“咦”的一聲,她心中吃驚,本能地睜眼欲看個究竟,卻見晉王正似笑非笑看著她。
禾晏一怔,方知被他騙了。
他緊攥著她的手腕,指了指自己領口處:“你把本王燙傷,難道不該你來上藥?”
上藥?
原來他拉她進來不過是想她給他上藥!
禾晏當即長長鬆了口氣,見他轉身開啟了一側的抽屜,禾晏瞥一眼,頓時驚訝,滿滿一抽屜的藥!
“這是……”
晉王取了藥膏出來擱在她面前,嗤笑道:“本王是個軍人,行軍打仗難免刀槍無眼,府上、營帳裡道理都備著藥,怎麼,覺得奇怪?”
她驀然搖了搖頭,低頭開啟藥膏蓋子,用指腹蘸了輕輕在他燙紅的地方抹上去。晉王低頭凝視著她,嗤笑道:“倘若那時本王真的要張太醫殺了你,今時今日也就沒有機會認識你了。”
禾晏咬著牙,他還好意思跟她替這個!
褻。衣自晉王肩頭滑落,禾晏瞥一眼便瞧見他右肩上幾道極深的傷疤,她心中一震,忙替他拉上了衣衫。
晉王笑了笑:“怕什麼,這可都是戰功。”
戰功……禾晏突然想起什麼,忙抬頭問他:“王爺為何要經商?”
“嗯?”他低頭繫上衣帶,聞得禾晏又問:“王爺已手握重權,難道還缺錢嗎?”
晉王漠然一笑,冷聲道:“別說你還不是本王的側妃,即便成了,這些男人做的事無需你一個小女子來管。”
一提這些事,他就像只刺蝟,禾晏原本很是好奇為何顧辭要幫他隱瞞,只是如今,顧辭的事已同她無多大關係了,晉王不願她管,她不問就是了。
晉王起身穿上外衣,徑直穿過了珠簾出去。
禾晏遲疑了下,跟著他行至外頭院中,他忽而又站住了步子,回頭道:“對了,你未回來前,皇上已頒下聖旨,五日後本王便迎娶你。”
禾晏心中一驚,今日本是想找顧辭想對策的,卻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那現在怎麼辦?她不想嫁給晉王,三日後……怎會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