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馬遊街,何等風流!”
說起林如海,黛玉不禁心中一酸,頭一回有說她像父親,而非母親。
她自打進榮國府,都說她像賈敏,鳳姐更曾奉承過像是賈母嫡親的孫女,底下也有一干老婆子們常說,眼前姑娘們再沒有當日姑太太那樣嬌貴的,也就她如今有幾分,她們這麼說,不過是因為自己比三春姐妹們等多了四個大丫頭兩個教習嬤嬤罷了。
徐氏忙勸道:“老太太快別提表叔公了,瞧林姑姑眼圈兒都紅了。”
桑母道:“瞧,上了年紀,總愛回想起往年的事兒,想是聽煩了?”
這話卻是對著黛玉說的,黛玉起身回道:“豈敢,倒是想聽表舅母說說先父的事兒呢,也好叫有個念想兒,不至於只記得先父的音容笑貌,別的再不知道了。”
桑母嘆道:“怨不得,從小就離了父親,縱然過目不忘,見不著面也難記得。”
桑母並不問她榮國府裡處境如何,只問她平時做什麼,黛玉如實回答。
聽了幾句過後,桑母微微皺眉,道:“閨閣時,賞花取樂吟詩作畫原是該的,只是管家理事出門應酬的手段不能不學,府裡可有教導?學到哪裡了?”
黛玉低頭道:“只看過幾日賬,管家還過得去,只是外頭的應酬就不甚好了。”
她言語輕柔,並沒有說榮國府裡無教導。
榮國府裡的大賬目不會有讓她看,恐怕還有不希望她會算賬呢,所以她看的不過就是一些瑣碎的小賬目,鳳姐管的就是這些,她不識字,偶爾彩明不跟前時,就央黛玉給看一回算一回,饒是如此,黛玉也能從這冰山一角看出榮國府裡的入不敷出。
桑母登時有幾分心疼,黛玉今年十二歲了,別家的女孩兒這時候縱然還沒定親,也早就開始習學這些本事了,不想榮國府竟沒為她著想。
雖然早就知道了,但是此時桑母仍不免有些生氣。
容嬤嬤先前已拜見了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