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壽辰,你別忘記了。”
雪雁點點頭,記在心裡,道:“吃完飯你跟我好好說說,兩邊老爺子老太太的生日,和每年該給的銀錢東西,還有左鄰右舍誰家過壽的日子,我好心裡有數,祖父祖母這邊送東西,外祖父外祖母那邊也不能缺了,先吃飯,一會子再說。”
趙雲笑了一聲,答應了。
吃過飯,二人便去書房裡,趙雲擬了單子給她。
雪雁一一看畢,將最近一二個月的日子都記住了,然後命小蘭收在妝奩裡。
過了月餘,京城中文武百官並誥命等送靈回來,便得知一件石破天驚的訊息,乃是忠順王爺上書,直言彈劾侯家寧安郡馬之妾逾制,家常所用有許多御用之物,又云自己是親王爺,自己女兒是郡主都不敢用,小小一個姬妾居然能用,實在是匪夷所思,一個榮家旁支之女已然如此,何況榮家乎?於是直言彈劾榮家教女不嚴等罪。
榮奎頓時目瞪口呆,實不信一直無權無勢的忠順王爺竟然敢彈劾自己。
三等公更是吃驚不已,本以為此事已經過去了,畢竟不是自己兒媳婦和榮氏所為,沒想到忠順王爺忍到送靈之後方才發難,逾制,這可是大罪啊!
聽忠順王爺一句一條的罪過,雖然大多是榮家的,但三等公仍是冷汗淋漓地跪倒在地。
長乾帝聞言卻是大喜過望,他正愁如何料理榮家,眼下因是國喪,未曾動手,怕朝臣恐慌,自己的叔叔送來這樣的把柄,無損於自己的威名,豈不妙哉?
很快,長乾帝便下了旨意,查抄寧安郡馬姬妾榮氏房中,果得許多違制之物,立時賜其死罪,又斥寧安郡馬作為宗室郡主之夫,卻未能遵夫妻之道,去郡馬之職,又云侯鑫教子無方,未能修身齊家,然看在乃是榮家之故,只奪去其職,閒置家中,其妻亦去誥命。
侯家得此訊息,三等公夫人立時進宮求見皇太后,請皇太后給他們求情。
皇太后卻知長乾帝不曾處置三等公和三等公夫人,不過是因為自己之故,如此已經網開一面,便是她亦不敢為兄長侄子求情,涉及到了朝政,倘若忠順王府再來一句藏匿細作,那一家子只有死路一條,只得安慰三等公夫人道:“好歹沒有傷了性命。”
三等公夫人聽了,心裡頓時涼透了,暗恨侯鑫夫人和榮氏作孽,連累家中子孫。
雪雁得知後,卻道:“膽敢那樣對待寧安郡主,活該有此下場。”
趙雲道:“侯家只是小事,聖人的目的乃是榮家。”
雪雁笑道:“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忠順王府也算是給了聖人處置榮家的名目,處置侯家乃是聖人投桃報李。我且問你,榮家可已經處置了?是否和甄家一樣下場?甄家牽連官員雖多,只怕還比不得榮家牽連者眾罷?”
趙雲猶未回答,便聽黛玉打發人來請雪雁過去,又有周鴻請趙雲過去。
雪雁已與黛玉有月餘未見,自是十分想念,遂換了衣裳,夫妻兩個坐車過去。
剛進京城,雪雁便察覺到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氛,許多人都不敢在街上走動,她看向趙雲,趙雲亦是面沉如水,忙命觀月駕車只管往周家去,路過一條街道,便見街道那一頭傳來無數吵嚷之聲,雪雁悄悄揭開窗簾觀望。
只見一車一車的箱籠等物絡繹不絕地從街頭運過去,無數大車過後,又是服色依舊鮮明的高門奴僕,一個個蓬頭垢面,用繩子綁了一串,被士兵押解過去,從前的張牙舞爪此時悉數不見了,唯有一臉驚慌失措。
趙雲只看了一眼,道:“這條街道那一頭便是榮家,是榮家道,這些都是榮家的。”
雪雁靜靜看了一會,道:“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他們往日何等狐假虎威,今日榮家一敗,他們落得官賣的下場,倒比主子們還好些,賣出去了還是做奴僕,不過是從這家到那家,倒是榮家的主子們或是入獄,或是官賣,都得不了好。”
趙雲面色淡淡地道:“他們既享受了權勢帶來的榮華富貴,便該受到一朝傾覆之後所帶來的苦難,別覺得他們家有誰無辜就可憐了,說到底,他們吃的穿的不都是從百姓身上剝削而來的血汗?不然,天底下何以都說天道迴圈,報應不爽。”
雪雁點頭道:“這個道理我自然知曉,他們總不能享受了富貴,卻不願意忍受貧困。”
正說著,車行到周家門口,已有人請了進去。
黛玉見到雪雁,嘆道:“你來時,可見到榮家抄家了?”
雪雁道:“見到了,我們路過時,東西和下人還沒押完呢。”
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