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她救了保哥兒,今兒也求了恩典,日後不會再求保哥兒報答什麼救命之恩,保哥兒將來也不必受此恩所縛。
雪雁面帶紅霞,笑道:“王妃也知道我是個丫頭出身,不過仗著舊主人和姐姐的體面,才有今日平安富足,只是不能坐吃山空,當日出閣也頗陪嫁了幾兩銀子,便想多買幾畝地,卻聽說一般人買不到什麼良田,因此便請王妃給我做主,打發人替我買幾畝地可好?”
不管是京城,還是別的地方,但凡良田大多皆是被權貴所佔,欲求而不得,如今得此機會,雪雁自不肯嫁妝銀子空置,既達到了目的,也不會讓忠順王妃覺得自己居心叵測。
忠順王妃聞言一怔,吃驚道:“你就只有這麼一點子心願?”
雪雁點頭笑道:“我們現在衣食不缺,也沒人敢欺負我們,因此就想為子孫計,多置辦一些家業,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忠順王妃本以為雪雁會獅子大開口,或是給趙雲求個官職,或是求什麼榮華富貴,最不濟也該求些金銀珠寶身外之財,沒想到她唯一的請求竟是請自己府裡出面,用她自己的嫁妝銀子置辦莊田,不禁出了一回神。
嫣然見狀,心中一笑,忙插口勸解忠順王妃道:“雪雁就是這麼個性子,王妃答應她又何妨?橫豎於咱們並不費事。她如今既無所求,明兒她遇到什麼難事,咱們知道了就算她不來求,咱們就不能伸手相助了?”
忠順王妃連忙點頭稱是,笑道:“正是,我竟糊塗了。你想買哪裡的地?”
雪雁抿嘴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哪裡好,京城的地離家裡近,但是江南卻是魚米之鄉,各有各的好處。王妃替我瞧瞧,我嫁妝銀子雖不多,倒也有兩萬餘兩,能買下不少良田。”
林如海留給她一千六百兩金子未動,趙雲的聘禮是三千兩銀子,還有平常各樣繼續進賬,她現今足有兩萬兩有餘,平常放在家裡也不甚放心,跟趙雲說挖地掏牆,都不如置辦良田房舍有個進項,趙雲因這些是她的嫁妝銀子,便叫她自己做主,自己不插手。
忠順王妃想了想,道:“你若有意,倒不妨等等。”
雪雁聞言,面帶疑惑之色,她自恃這件事情於忠順王府而言只是小事,如何還要再等?
忠順王妃笑道:“去年朝廷裡處置了許多官宦之家,其中甄家為最,他們這些人家裡的家產查封后,除了銀子去年冬天和今年開春先賑了災,其餘房舍莊田商鋪珠寶古董綢緞等等東西都封著尚未變賣,不如等朝廷什麼時候料理這件事,我們再給你想法子買地,甄家的地都是好田不說,每每朝廷處置罪官家產,官價要比市面上便宜幾倍。”
這件事雪雁不曾聽說,詫異道:“去年罪官家產尚未處置?”
忠順王妃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道:“往年罪官家產都是早早料理的,多被官宦之家一搶而光,皆因比市面上便宜許多。只是今年倒是奇了,至今尚未料理,開春有兩處雪崩之災,西海沿子那邊又打了幾回仗,國庫急著用錢,幸而舊年從甄家抄出光銀子就有四五百萬兩,加上其他人家抄出來的,林林總總約莫上千萬兩,倒也支應過去了。”
雪雁聽了,不覺一笑,往常聽於連生形容,她便覺得長乾帝是極精明的人,倒也不是貪財,也不是小氣,而是懂得精打細算,不會被臣下哄騙,他從於連生嘴裡知道外面許多事情,自然不願將查抄來上千萬兩的東西折個二三百萬兩。
雪雁確實沒有猜錯,長乾帝正是有此想法,已將此事交給了掌管戶部的周元,讓他想方設法,將甄家上千萬的家產至少折出□百萬兩銀子來充入國庫。
周元本是個讀書人,不精於此,近日忙著國喪,閒暇便想著如何解決。
雪雁此時並不知道,只是笑道:“橫豎我們也不急,略等等也無妨。”
忠順王妃聽了,對她愈發生出幾分喜歡,不為別的,單為這一份玲瓏剔透的心思,笑道:“你放心,明兒朝廷料理這些東西,請我們王爺親自吩咐下去,給你留些好的。”
雪雁聽了,再三道謝,道:“到時候還請王妃早些兒告訴我一聲,我再跟周大奶奶說。”
忠順王妃奇道:“這是什麼緣故?”
雪雁笑著與她解惑道:“當年我們老爺去後,家業都是榮國府璉二爺料理的,其中有價值十萬的商鋪莊田以五萬兩的價兒賣給了甄家,半賣半送,一晃眼就是幾年過去了。我料想周大奶奶知道了甄家家業折變的訊息,一定願意拿錢出來將自家的家業買回來。”
雪雁最知黛玉,橫豎她的錢也是白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