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謝老大!”
這樣還謝謝謝?看來這個老大當的夠狠。
伍哥帶了一隊人剛開車走,緊跟著又是一連串的剎車聲。
我估計外面可以當停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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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記憶中,韓濯晨永遠是西裝筆挺,帶著氣度不凡的微笑,就連殺人的時候都是一樣。
今天,我是第一次看見什麼氣質的都沒有的他——西服沒有穿,溼透的襯衫只扣了中間的一個釦子,水珠順著頭髮滴下來,掉進敞開的衣領裡……
看起來真的好狼狽。
他在我面前一點點蹲下身子,沒有問我有沒有事,也沒問我是誰欺負我,他僅僅是看著我,深邃的目光從我紅腫的臉,移到我身上殘破的衣服,還有已經遮不住大腿的裙子。
我不想哭,不想讓自己軟弱的只會哭泣。
我將臉轉向一邊,努力地揚起頭,緊緊咬住還殘留著血痕的唇,不讓眼淚流下來……
可是,他伸手抱住我,他的懷抱好溫暖,沒有恐懼,也沒有傷害。
“芊芊……”
他託著我的後腦,讓我的臉埋在他的肩頭,他的肩好寬,就像能撐起天地一樣……
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一流出來,便驚天動地!
我一邊哭。還一邊揮著沒有一點力氣的拳頭打著他的胸口,“你為什麼才來?你為什麼才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任性,只知道,那一刻的我才是最真實的我。
我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兒,也需要肩膀,需要呵護,需要有個人能為我撐起一片天地,讓我不必活得那麼辛苦……
可我只能自己硬撐著,面對著殺我全家的人,去努力的接近,討好!
哭累了,也打累了。
我安靜下來。
他才放開我,雙手托起我脹痛的臉,用手指幫我把臉上的眼淚擦去。
“你等下,我馬上就帶你走……”
我點頭,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韓濯晨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安以風。一個乾淨利落的左勾拳,一拳打在安以風的臉上,原本很帥氣的臉馬上青了一片。
安以風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手指,當著他那麼多手下竟沒還手。
“居然是你的人做的,安以風,你他媽的什麼意思?!”
“晨哥,這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這老大是怎麼當的?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
“我……晨哥,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怎麼可能動你的女人?這真的是個誤會!”
“少跟我廢話,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人給你留著了。”他指指身後嚇得臉色發紫的刀疤,說:“你說怎麼辦,我動手……別髒了你的手。”
“用不著!”韓濯晨向著刀疤走過去,經過一個人身邊時,伸手抽出把刀。
一刀砍下去,一隻手飛了出去,一身是血的人痛的殺豬一樣嚎叫,在血泊裡滾著。
那情景,不僅僅是血腥……
韓濯晨擦擦臉上的血,抬腳踩在他下身。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勸阻,滿屋子除了慘烈的哀號什麼都聽不見。
看見韓濯晨將刀丟在地上,我總算找回呼吸,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剛鬆了口氣,又我看見他向身後的一個人伸出手,那人立刻雙手將手裡的鐵棒遞上去……
鐵棒和刀最大的不同,就是刀會讓折磨變得痛快,死亡也來得快。
而鐵棒,會將痛苦變得沉重,拖得永無止境。
每一下鐵棒打下去,我都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看見血滴飛濺的情景。
我嚇得捂住臉,可還是能聽見那嘶啞的呻吟……
後來,連呻吟聲都消失了……
我呆呆地看著一身是血的韓濯晨,他就是剛剛抱著我的那個人嗎?
那個時候,他的手是那麼溫柔……
我緊緊抱著自己發抖的身體,我開始害怕了,怕有一天他發現我的目的。
以他的兇殘,他一定會把我活活打死,或者用更殘忍的手段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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