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記性最好都很不容易。書中黃蓉的母親是一例,現實中不用再找,每個人自己都是最好的例子。即便有過目不忘之能,也不是絕對不忘。
有記便有忘。
有忘便有記。
記憶力越好,忘記後越難再記起。表面看很沒道理,深想卻又覺很有道理,因為記憶力越好越難忘。這好比爬山:小山容易爬上去,下山也容易;高山更難爬上去,下山也更難。
秦朝仍一言不發,念頭忽而又一轉,心想:“遊坦之果然和我猜的一樣——天生命大。
但命運是把雙刃劍,這邊是好運,那邊是黴運。
好運爆發完後,黴運便佔了上風。反之亦然。
遊家不懂,書中才會時而行大運,時而倒大黴。說遊坦之命大,不如說他命運坎坷。
其實我和喬峰都是天生的倒黴命,如果不是有後天的努力彌補先天不足,恐怕比遊坦之好不了多少。”
吳長風賭氣似的一杯又一杯喝個不停,肚子喝得與臨近生產的孕婦有得一拼。遊驥越來越過意不去,終於點頭,心想:“將兒子交給他,就算成不了大器,總不會變得更壞。”
吳長風和遊驥都擔心遊夫人知道後又是件大麻煩,強迫遊坦之馬上完成拜師大禮。
看他那樣子,不過是敷衍了事。表面上不難屈服,內心不當一回事。這遊坦之才是書中那遊坦之嗎?
秦朝左看右看都還是確定不了。
既然這樣都確定不了,便懶得給他們改名了,依舊都叫遊坦之。
吳長風不想再呆在這個傷心地。二話不說,直接帶走了這遊坦之。
遊坦之剛拜師便深刻體會到了弱者的悲哀。罵人被點了啞穴。打人打不過,反而臉上捱了幾巴掌,火辣辣地痛。從小到大從未吃過這麼大苦頭,更難受是受不了這份屈辱。
吳長風前腳剛走,兩位遊夫人後腳便至。遊氏雙雄的夫人是他們師父的女兒。哥哥娶姐姐,弟弟娶妹妹。姐妹倆從小嬌縱慣了,不顧客人在場,對丈夫又打又罵,接著雙雙追出家門。
遊氏雙雄既想追出去。又不好將兩位尊貴的客人晾在一旁,左右為難,坐立不安。
黃蓉沒讓他們為難多久,丟擲銀票十萬兩,隨之說出了來意:“天下大亂,老百姓日子越加艱難,流民越來越多。不知貴莊能否援手收容那些流民,將之護送至黃河出海口。”
銀票是有十萬兩,但表面看只有一千兩。這是黃蓉的主意。說是想趁機試探一下他們,其實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小家子氣,捨不得將這十萬兩銀票送人。
遊氏雙雄都盼著早些完事。好早點追回夫人,沒怎麼客氣便答應下來。
遊驥道:“聽說貴幫的李詩詩做了黃河幫的幫主夫人,不知是謠言還是?”
黃蓉微微一笑道:“去了‘夫人’二字,便很接近事實了。”說完與秦朝揚長而去。
從頭到尾。秦朝什麼都沒說。
遊氏雙雄稍微安排了一下家裡的事情,便騎馬追出家門。
路上,遊駒向哥哥內力傳音道:“見面不如聞名。那黃蓉。聽說比蕭峰那廝還厲害許多,方蓉都被逼隱居幕後,見了面,我看也不過如此。”
遊駒等了片刻,見哥哥板著臉不說話,忍不住接著說道:“一千兩銀子,便想驅使咱們兄弟為他們辦事,當真是在打發叫花子,當咱們是什麼?”
遊驥大聲道:“不想得罪人別說,不害怕便直接說。咱又不是為了那一千兩銀子,更多是為了江湖義氣。”
遊駒傳音道:“他們瞧不起人。我們為什麼要跟他們講義氣?”
遊驥道:“他們能來坐一坐,便已經算是很給咱們面子,你還想怎麼樣?”話是那麼說,語氣卻顯得很不堅定。
遊駒冷笑道:“喬峰那廝眼高於頂,結果如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當然不會自不量力現在跟他們鬥,但人都難免有倒黴的時候,不是嗎?哼!到時一定要讓那娘們嚐嚐小瞧咱們……”
遊驥打斷道:“別亂說,喬峰那事可不是私人恩怨,乃大義所在。”
遊駒道:“我又沒說不是大義所在。只是沒夾雜私人恩怨,或者沒任何好處,有誰會盡心盡力?”
遊驥輕輕一嘆道:“那都是人之常情,並不是公報私仇。大家明明是一片好心,到你嘴裡全變了味。有那閒功夫,不如把心思放在修煉上。你武功強了,別人自然會另眼相看。
人家不到二十歲,坐穩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憑的不是武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