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快黑了……”
他們三人又回到綺紅樓前,只不過,他們走進了綺紅樓對面的酒樓。
整個酒樓醇香四溢,一股濃郁的酒香飄蕩而出,聞之已有幾分醉意。
三人坐在正對著綺紅樓黑木門上方懸掛的木匾的位子上,談天喝酒。
醉翁樓的酒口感醇正,後勁十足,幾杯酒下肚,簡宇崢不勝酒力醉倒。
“大哥,你怎麼才喝幾杯就醉了?”簡伊夕搖搖他的肩膀。
簡宇崢像一灘爛泥趴倒在桌上。
簡伊夕撇撇嘴,“真是沒用……替我們簡家丟臉……”
暮色四合,天階夜色涼如水,綺紅樓燈籠高照。燈紅酒綠,達官貴人和才子騷客搖著紙扇,成群結伴的出來尋歡作樂。
玉環扶淺醉,翠袖籠寒,香汗初融。
“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綺紅樓下面那麼熱鬧呢?”簡伊夕不解道。
修聆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今夜,是花魁初夜拍賣的日子。”
簡伊夕臉騰地紅了,幸好在夜色燈光中瞧得不甚清楚。
“為什麼你會知道?”她紅著臉問。
修聆盯著杯中酒的倒影出神,仰臉望了她一眼,輕描淡寫道,“這種事男人自然清楚。”
人群騷動過後,琴瑟絲竹之音,聲聲入耳。
“竟是些靡靡之音,讓人整日掛念著醉生夢死……”簡伊夕愈發蹙眉,“這種地方,還是不要久留為好。”
修聆狀作無心的隨口問一句,“簡姑娘學的是箏,還是琵琶?”
“自然是箏。”簡伊夕頗為得意道,“古來,箏為高山流水之知音,淡如水;而琵琶,有如烈酒。古語有云,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可見這箏,確是比琵琶更為清高致遠。琵琶,不過是歡場女子逢場作戲的道具罷了……”
修聆輕拂衣袖,哂笑道,“簡小姐倒是頗有見解,在下詞窮。”
“叫我夕兒就好了……”簡伊夕微窘,“大哥的酒量不好,我可是千杯不醉,我陪你喝!”
修聆表情依舊不變,唇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陪男人喝酒,這可是歡場女子的拿手好戲……或許,堂堂大家閨秀簡小姐自比青樓的歡場女子,在下不才,無福消受小姐的恩澤。”
簡伊夕咬著下唇,尷尬的雙手揉著裙角,噤聲不語。
本是喧鬧的偌大的綺紅樓此刻變得鴉雀無聲。
花魁出場了。
即使是常年混跡於煙花柳巷的文人騷客,或是閱美無數的王孫貴族,皆暗歎佳人的奪魄之豔容。
其女子從撩起的琉璃若煙般的珠簾中慢慢走出,身著一襲淺紫薄紗長裙,輕紗覆面,容顏若隱若現。
即使瞧不見真容,輕紗下那一雙攝人心魂的明眸,僅一眼足以*。
她宛若無骨的小手持一柄團扇,輾轉之間,纖弱而惹人憐惜。
競拍開始了。
女子退後一尺,老鴇款款對如豺似狼的賓客道,“燕離姑娘今夜的起價是白銀一千兩。”
“一千五百兩。”首先喊價的是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人,一副錦衣玉帶的打扮,面容卻猥瑣至極。
“袁老闆,你也太摳門了吧!一千五百兩就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哈哈哈,笑死人了!”出言嘲諷的又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雖然面貌尚算英俊,脂粉味卻過濃,讓人心生厭惡之心。
還似花間見(2)
“三千兩。”華服公子得意道。
“哈哈哈!適才誰笑別人摳門來著?”一個劍眉英挺的少年鄙夷道,“我家主人出五千兩。”
“你家主人?”老鴇用塗了紅豆蔻的指甲輕輕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請教你家主人尊姓大名?”
“霹靂堂堂主裘洪取。”少年神色頗為驕傲道。
在場的所有人登時噤若寒蟬。
人人心知肚明,並不是無人能出得起更高的價錢,而是霹靂堂在江湖上翻雲覆雨,如今勢力如日中天,孰敢得罪?
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還不是一介武夫,憑什麼囂張至此……”
一個人倒地,雙眼凸起,額頭上還插著一枚飛鏢。
裘洪取稜角分明的臉龐,劍眉英挺,眼神陰鷲的掃視著全場賓客。
“一介武夫?那麼,死在一介武夫的飛鏢之下的滋味又如何呢?”
燕離姑娘被一個小丫鬟扶著,慢慢走下樓,眾人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