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閉緊,嘴裡“呼嚕呼嚕”。譚美麗發現就算了,主要是別驚動到隔壁的老公。
“你這丫的,每次到了這時候只會給我裝死豬。”譚美麗往她胳膊上擰一把,都不見把她擰醒,悻悻地爬上自己的床。
費君臣那邊,是有聽見隔壁譚美麗發出的聲音,一剎停了議論。
“這裡的隔音效果這麼差嗎?”費君臣在桌面上打了下指頭,不知自己在擔心什麼。
“政委,硬臥車廂是這樣子的。大點聲的話,隔壁都能聽見。如果政委想挪地方,我去聯絡軟臥。”六六道。
“啪。”隔壁的譚美麗不甘心,拿本書砸到林涼的屁股上,說:“你別裝了。如果你想和政委幽會,我幫你傳達一聲。”
這話傳過來,所有軍官都眯眯眼,帶足了曖昧等著首長表態。費君臣驚喜之中很擔心自己聽錯了:老婆居然想在這火車上和他搞秘密幽會?
“政委,到開飯時間了。”六六指一下腕錶,與其他軍官交流了眼色後,一群人只等費君臣一個揮手,立馬給費君臣讓出幽會的時間和地點。
部下們都走了。費君臣知道老婆和自己睡的地方只隔了一扇板,便急急忙忙把身體挪到了牆板旁邊,耳朵貼緊了牆板。如果老婆給出暗號,他馬上帶老婆去幽會。
等了老半天,只有“呼嚕呼嚕”,讓他唯一能想到的,是老趙在部隊裡養的幾頭豬。這個奇妙的聯想,讓他心裡某處又感到了怪異。但事實是,老婆睡死了,睡得像頭豬。
這樣一想,他是和譚美麗一樣不甘心了,舉起了手指頭,在牆板上“叩叩叩”。
大白天的,而且沒有開午飯呢,肚子餓著怎麼可能睡得著。林涼一邊猛打呼嚕,一邊聽到牆板上的“叩叩叩”,就知道老公犯傻了,連譚美麗這種插科打渾的話都能信。
費君臣聽自己打了“叩叩叩”後,老婆打呼嚕的聲音更大了,明顯老婆是在裝睡。那麼,難道是老婆害羞了,所以裝作聽不見。調整了下思路後,他開始謹慎地打“叩”了。
“叩,叩叩,叩叩叩”
這打的什麼啊?摩斯碼要求幽會?林涼呼嚕聲停止了,狠皺起了眉頭。
譚美麗睡在她上鋪,一樣聽見了這牆板上的敲打聲。只是,死黨的老公不僅是死黨的首長,也是能決定她前程和生死的首長。她聽得毛髮悚立,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怕一不小心會得罪首長。費君臣這些重複而焦急的叩打暗號,她聽出來了,可睡在下面的死黨紋絲不動的,把她給急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啪”,直接把書扔到死黨屁股上了,貼著床板向下面的人咒罵:“你這丫的,好歹給人回個話。”
“現在大白天的,他打這個幹什麼。”林涼摸摸被暴力室友連打了兩次的屁股,很不高興地道。
“我管他幹什麼。”譚美麗叫道,“誰規定大白天不能幽會了。”
一時沒有能控制住,譚美麗這聲音跑大了。對面睡的吳平安和王子玉這才警醒到有姦情要發生,都如猛虎撲過來,聽牆板。譚美麗的聲音費君臣也聽見了,怎麼可能繼續敲。
這時,林涼良心發現了,不能拿冷水澆老公的熱情讓老公太失面子了,彎了彎指頭,在牆板上敲了一下“叩”,表示都聽見了。
聽到了這句“叩”,費君臣剛要退下去的熱情重新熊熊燃燒了起來。在他的理解是,老婆這句“叩”等於同意幽會了。
然而,大白天火車上人來人往,都醒著,不可能做到幽會。費君臣一直等,等到了夜晚時分。新兵們在熄燈號後,準時入睡。費君臣趕緊打發了部下通通去睡,自己沒有脫衣躺上床後,彎起的指節對準老婆睡覺的位置,再來“叩叩叩”:到時間幽會了。
林涼正抱著枕頭想睡。你說長官們已經說了,今晚是半夜到達站點,這會兒不睡下半夜又沒的睡了,等於熬一個通宵。哪知道,老公在這會兒又來嚴重打擾她的睡眠了。裝作聽不見!死活裝作聽不見!比老公更賴皮!
她可以比老公更賴皮,但是上鋪的譚美麗開始不遺餘力地往她身上砸書了:你這丫的,想搞得我也沒有的睡嗎?我沒有的睡是事小,你讓我得罪了首長怎麼辦?我還要不要在母混了?你好歹回人家一個話!
回什麼話?回老公說今晚不幽會了?老公會鬱悶,然後一晚上唉聲嘆氣,據師兄們說老公每次都是這樣搞得所有人都沒法睡。哎,說到底還是得犧牲她一人了。林涼認命地和衣爬起來。
走到車廂與車廂的連線處,黑暗裡,忽然兩隻手從背後撲上來。林涼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