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踉蹌著一步一步,艱難前行。
腹部的翻騰越來越厲害,一個沒忍住,噴出一口血來,三生花潔白如洗的花瓣上瞬間掛滿鮮紅,垂著花株滴答滴答往下滴。
我將那幾朵花連根拔起,飛快的跑到冰河邊上,想我不想便連人帶花一絲扔進冰河。
凝神聚氣,用我體內的寒毒將落神圍困。
壓制住落神後,我浮上水面自由漂移,方才為了不被發現匆匆忙忙收工險些害我在溯源面前暴露。
想到自己的那一番言辭,我都要被自己的編造能力所折服。
不過那些話有些是假卻也有些是真,我是真的決定要與君無在一起,只不過那個人不是我,是拂夢。
在我逼出落神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決定,在我承受不住落神吞噬的時候,便將靈力灌輸但拂夢的殘魂上,把她逼出體外。
只是我還不知道要如何去感應拂夢的殘魂存在,所以,我得趕緊迴天宮去找君無。
祥雲上,我再次回頭看了眼即將消失在結界的三生殿,溯源此刻應該在找那本《仙界岐黃錄》吧?
既然費盡心思只為見他一面,讓他看著我安然無恙的離開,又怎麼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
跟在溯源身邊數千年,我的字都是他教的,本來就有幾分相似,可況我為了貼近跟他的關係,偷偷臨摹他的字跡不下萬次。
落神,神者之忌也,唯有取其原蠱方能解之。
十幾個字,我反覆練習了數十次,確定無誤後才敢再《仙界岐黃錄》的最後一頁下筆。為了達到逼真效果,還請了以柔幫忙,將自己烘乾並可以摩擦到與前面字跡相同的新舊程度。
溯源寫過那麼多本書,他自己早已記不清究竟都寫過多少東西,有時候翻著那些書,他都不知道自己還知曉那麼多事務。時常一邊看一邊自問“這真的是我寫的嗎?”
一開始為他逼落神時,我只是想,在他的心裡有我一個永遠難忘的角落。
可是後來,當落神在我體內發作時,我卻突然覺得,讓一個心裡有你的人為你內疚是多麼殘忍的事。本來,以柔就夠他負擔了,我有何必多添一筆。
也許只有只有感受到死亡才會明白,愛一個人,其實只是希望他過得好。不管她的幸福他的未來有沒有你,都希望,他能永遠過得比自己好。
“陌上!”昊冥憑空出現在我面前,帝袍皇冠加身,金絲游龍活靈活現的趴在明黃色帝袍上。
我倆各踩一朵祥雲,距離不過數尺,他的身軀筆直的站在那裡,稜角分明君臉上嚴肅的有些嚇人。
“看樣子似乎等我很久了?”我知道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放我過去,身體裡住這落神,現下已覺疲憊。索性在祥雲上坐下“說吧,找我何事?”
“大戰在即,你還是回三生殿去吧,別再趟渾水了。”他依舊一動不動的堵在路口。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去勸和的?”打仗真的就好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倒是成王敗寇一句話的事,可知地下有多少在大戰中犧牲。“屍骸遍地,血流成河就是你的仁慈和慈悲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蒼生,為了正義,再多的犧牲也值得。”他說得大義稟然。
我真想衝過去踢他兩腳“站著說話不腰疼。”死的不是你,不是你的兄弟姐妹妻子兒女,你肯定沒感覺。
“陌上。回去吧”他催促著。
“這趟渾水我趟定了。”我從他旁邊開溜,卻在一瞬間,被無數個一字排開的他擋了回來。
“你以為你能說服那個魔頭?就算沒有權勢的*,光憑仇恨,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數枚冰針出手,他的分身為了為了躲避全數消散,我一口氣衝出去好遠,都也不會的往天宮而去。
到了天宮外,我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去。
君無在天宮外設了結界,不禁天門禁閉而且還有機關。我為了破結界,無意中碰到了機關,四面八方的箭氣向我飛來。
我以為自己要被萬箭穿心的時候,一道明黃色身影突然出現,他將四方箭氣聚集到一起,合成一支巨箭,狠狠的插在南天門上。
“魔界,果然都是忘恩負義冷酷無情的邪靈,居然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送死。”隨著昊冥的話音落地,一身褐色帝袍的君無出現在南天門上。
高高的南天門上,藍天為襯祥雲作景。君無一身褐色錦袍邪魅深沉,三千髮絲隨意飄散舞得張狂。他看著我在昊冥懷裡的,冷笑不已“一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