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啟很是意外,怎麼下一個話題卻是召見衍聖公孔胤植了?難道說孔胤植是其中的一個人選……
“啟稟陛下,臣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徐光啟道。
“不,徐師傅不用迴避,這是朕的安排,衍聖公的事,還將有勞徐師傅,徐師傅在一旁看著即可。”楊改革立刻制止道。
楊改革知道,張顯庸那裡安排了新玩意,孔胤植就一定會再次受不了來見自己,他要從自己這裡找回一些勇氣之後才有勇氣再掙扎一段時間,這種撕裂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楊改革不知道孔胤植還能堅持多久,這樣一直被拉扯著,一次一次的來自己這裡尋找勇氣,楊改革實在也有點怕,怕一不小心孔胤植這根線就扯斷了,雖然還有替補,可他的身份決定了他是最適合的,楊改革不希望孔胤植退出這場大變革的戲。
“臣遵旨!”徐光啟沒有多想,答應了下來。
……
孔胤植又一次來到了這裡,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第二次來了,每次他遇到實在煎熬不下去的時候,他都會來這裡尋找勇氣,尋找可以堅持下去的勇氣。
進到房間裡,孔胤植卻有些意外了,往常皇帝見他,都是單獨接見的,可今rì,卻還有外人,仔細一看,卻是徐光啟,這個皇帝的“師傅”替皇帝掌控著大半個明朝安穩,是的真正的帝師。
……
“……陛下……”孔胤植見過禮之後,就直接開始訴苦了。原本還有落淚表演什麼的,因為有外人,他也不好過於投入。
“……好了,可是為了張顯庸的事?”楊改革制止孔胤植說下去,直接打斷問道。
“回稟陛下,是的……”原本很委屈,想哭訴的張顯庸立刻安穩下來,答道,在皇帝面前,不能裝過了頭。
“那卿家對張顯庸的事如何看?”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孔胤植很是為難,大家都知道,張顯庸鬧騰的那些事,實際就是皇帝指使的,現在要他說對那些事的看法,他為難了,若是在外面,他大可說張顯庸的不是,可在皇帝面前。他如何說?張顯庸的事就是皇帝的事,說張顯庸就是在說皇帝,孔胤植沒有數落皇帝的自信。
“可是感覺到有壓力了?或者說,對儒家十分的不利?”楊改革直接問道。
“回稟陛下。是……”孔胤植稍稍的想了想,回答道,這也是他來皇帝這裡的原因,沒有皇帝的支援,他怕是一刻也堅持不下去了。
“那卿家覺得,張顯庸的那個實驗是對還是錯了?或者說,實驗的結論是否經得起推敲?”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且不論對錯,僅僅就結論而言,確實經得起推敲,無論誰做,其結果都是一樣的……”孔胤植稍稍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張顯庸在外面狂言,他的道是大道。是正道,而正道的標準很簡單,他做出來的結果和任何人做出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既大道至公。這句話雖然簡單,可殺傷力卻不小,既然他張顯庸的是正道,那誰是歪道?面對道家的挑戰,儒家的壓力可想而知,深處漩渦中心的他壓力可想而知……,要他抽身而退,他卻又是不願意的,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罪。此時放棄,實在太可惜了。
“嗯,張顯庸那裡的情況,朕是知道的,那卿家可有什麼想法麼?”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臣愚鈍……”孔胤植如此回答道。他若是有什麼辦法,就不會來找皇帝了,他自知,他只是一個棋子,他還沒有下棋的資格。
“一些言語,朕也是聽說了的,可是有人說,張顯庸那裡是奇技yín巧,是不務正業,是投機取巧,禍國殃民,說不可提倡,必須禁絕……,是麼?”楊改革說道。那些反對的聲音,基本上都是這個意思,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楊改革自然不會,也不可能會同意。
“……回稟陛下,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孔胤植有些驚疑的答應著。
“……呵呵呵,這些話,說說也就罷了,朕也不會把那些人怎麼樣的,前宋有不以言獲罪的美談,朕一直羨慕得很……”楊改革再次表明了一個態度。話雖然說得很熱情,可話裡透著一股子冷氣。
“……陛下聖明……”孔胤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如今的皇帝實在太強勢,有直追太祖的架勢,太祖是怎麼對付和他唱反調的人的?和皇帝對著幹,多多少少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這個問題,現在皇帝表明態度,不以言獲罪,這總算是件好事,起碼以後說這些話的聲音可以更大一點了。孔胤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