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叫下人挨個去伺候,讓幾房的人都抓鬮。
幾房的人不得不開始抓鬮,即便是不想入那些不繳稅派,也沒辦法。
幾房的人翻開紙片,有的歡喜,有的惱火,可卻也沒辦法,抓到什麼就是什麼。
“好了,大房,三房,你們一起加入繳稅派,由大房領頭;二房和四房,則加入不繳稅派,由二房領頭。家產,已經分成了三份,你們兩邊各拿四成,剩餘兩成,暫由公中保管,給rì後選錯的房起家用……”老者又宣佈道。這種分法,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事態逼著人戰隊啊!如今就連那些個做苦力的,趕車的,也要分出個派來,更別說他們這種在地方上有較大影響力的家族,更別想置身事外,站隊已經成了天下人都要做的事,站隊已經成了一種風cháo。
幾個分到不繳稅派的房,倒是說不盡的晦氣,可也沒辦法。
“對了,世恆,你在朝中為官,咱們這麼分家,不會有問題吧?能頂事不?”老者分完了家產,又有些頹廢起來,又問起世恆這個在朝中當官的人要不要緊,雖然也早就說過這個問題了,可老者還是擔心。
“九叔放心,世恆自有辦法應對。”這個叫世恆的官員,倒是充滿了信心的回答著,臉上甚至洋溢著一些笑意。
“世恆心裡有數就好,那九叔就放心了,唉……,這世道,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啊!……老咯……”老者又嘆息道,以前他還可以仗著年紀大,見過的世面多,指點一下後輩,可如今的事,他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個叫世恆的官員倒是有些自得,按理說,他們一家只能投靠一方,可如今,這官場裡卻流行腳在東邊,腦袋在西邊,本來,他們是不可能這樣的,因為沒有那個喜歡腳踏兩條船的人,可如今卻成了官場上的教條,這也是有來歷的。
說起他們如今能腳踏兩條船的原因,其實,也還和皇帝有關,皇帝做的大事,也不是一件兩件,可也沒見皇帝大肆的收攬帝黨,如今的帝黨依舊是隻有那麼幾個核心,有些人是“報效”無門。這就有問題了,既然皇帝這樣厲害,每每能做出大事,可又不讓人家加入帝黨,那跟皇帝對著幹,不是每次都輸?誰輸得起?於是,也才有了平時雖然看似站在皇帝的對立面,到了時候就跟皇帝站一起這種教條和歷史,這種官員,在朝中佔了很大的比例,他們的老祖宗,又是韓爌……,所以這種腳踏兩條船的把戲,也才能玩得轉,不然光是分家是不行的。
而“那些人”雖然也知道很多人是腳踏兩條船,可也沒辦法,如果要學皇帝那樣只要只要jīng幹,以jīng幹對jīng幹,不講究人多勢眾,那他們的勢力,可就要更小了,更加沒法跟皇帝鬥。
……
běi jīng乘著熱鬧分家,南京那邊又何嘗不是在鬧分家,這股風一刮起來,就成了風尚。
上海縣。
喜公公如今是忙得厲害,水師已經宣佈封航了,也就是說,要不了多久,就會分出勝負。他到是加緊了招收繳稅派,乘機把繳稅派的勢力做大。
“浙江湖州宋家?如果咱家沒記錯,你們家不是說鐵了心要和陛下對著幹嗎?不是不準備繳稅的嗎?怎麼又想起繳稅了?”喜公公一見這家的人,就立刻問道,內情喜公公其實也知道,而且見得多了,不就是分家嗎?如今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是從哪裡流行開來的規矩,大家都兩邊下注,都把家分了,這下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喜公公雖然看不起兩邊下注,腳踏兩條船的人,可按照皇帝的意思,也沒有拒絕的必要,分家了就按照分家了來對待,分家了就是兩家人了,只要入了繳稅派的按照繳稅派的規矩做事就可以了。喜公公倒是遵照皇帝的意思執行了。這規矩,喜公公也只是依稀知道,是從北面傳來了,如今,在南京城裡,甚為風尚……
“回公公的話,咱們家已經分家了,咱們家現在是鐵桿的繳稅派了,他們家的事我們家管不著,公公放心,咱們家既然入了這繳稅派,自然一切依照規矩辦事,絕不會壞規矩了,公公放心……”這個宋家的人倒是絲毫不覺得分家,兩邊下注是什麼可恥的事,倒是很是自得,畢竟這麼玩,不會輸得太慘,你好我好大家好,至於哪家倒黴哪家高興,這個就看運氣了。
“嗯,這個倒是真的,這繳稅全憑自願,咱家也沒工夫整天到外面去逼人家的銀子,也不稀罕他們的銀子,他們想繳,咱家還不讓他們家繳呢……你們家也一樣,分了四成家產給你啊!”喜公公雖然是照章辦事,可心裡也不爽,這事不知道是給誰攪成了這樣,搞得來加入繳稅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