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繳稅,繳稅還得談資格,還得求人走後門,韓爌又不得不在心裡苦笑,皇帝玩這些人,那可是玩的一個溜。當年殺稅監用的是擾民,那如今呢?別人不准你繳稅,你莫非還說不準你繳稅還害了你?那麼顯然的,這次安置官軍,皇帝也不會隨便安置,安置的地方,顯然會是司農司的地盤,司農司的地盤,如令人家那是,“小朝廷”欽差大學士徐光啟親自坐鎮,手底下一大票天子門生,新科進士,容得你插手?如今說這些手段,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罷了,如果皇帝聽見了,只怕會笑掉大牙。
又聽了一陣,韓爌越發的覺得無聊了,在這裡說是商量事,還不如說是發洩心中的不滿,就憑這些人的手段,想跟皇帝鬥,那還真的不夠分量。至於自己心中勾勒出皇帝的那個,“小朝廷”佈局,韓爌也沒打算跟別人說,在韓爌看來,這種天方夜譚的事,即便是知道了也只能埋到心裡,這能說?人家那裡有三百多位新科進士呢,你要說人家另建朝廷,人家不跟你拼命才怪,這種無憑無據的事,也只能爛在心裡,韓爔覺得,他當這個欽定的反對派第一人,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將來跟皇帝說說,說不準皇帝還能給他整點什麼名流青史的事做做。
韓爔又覺得,自己真的生不逢時了,也太老了點,如果年輕一些,說不準可以跟著這位皇帝幹更長一段時rì,說不準可以整出一番更大的事業來。
茶樓裡,到處都是發洩,漫罵,詛咒的聲音。但也有些人,只顧喝茶,並沒太理會這些爭吵。
…………哼,那些賤骨頭,以為安置就可以變chéng rén上人,以為帶個官品辦衙役的事,就可以高人一等,殊不知,他們幹衙役的差事,即便是這一代不是賤人,下一代,也必定是賤人,他們想跟那些積年的老吏爭,怕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他們搶了積年老吏們的飯碗,那些老吏們焉能放過他們?嗬嗬……,諸位,不是我王某人詛咒他們,諸位看著,要不了一二十年,等他們那些人的小崽子們出來謀事的時候,他們是不當賤人都不成了,現在別看他們風光,將來也一輩子是當賤人的命……嗬嗬……”有人帶著毒惡的詛咒說道。認為即便是安置的這批人安置的時候帶著官品辦衙役吏員事,是官身,不入賤籍,可到了他們兒子要謀的時候,也不得不在父輩們做事的衙門裡找一份衙役的差事,依舊還是得入賤籍的。
“……,對,現在別看他們風光,等過了一二十年,那些人就知道,陛下可不是什麼為他們好……”立刻有人贊同。
不過,贊同的聲音不是那麼多,寥寥無幾,更多的是悶著喝茶。
韓爔也在悶著喝茶,這種說辭,在韓爌看來不值一提人家皇帝如今在搞全民教育,不說真正的讓全部人都讀上書,可讓大部分官宦人家讀上書那還真的能做到,如今每年撥的二百萬兩銀在,要辦打這一點,幾乎沒有任何難度,一二十年後,即便是那些武人不教兒子讀書,他們的兒子就一定不讀書?那皇帝這全民教育是辦給誰的?這人說話還真不用腦子啊!還一二十年,如今這位聖上才當了幾年的皇帝,就超過了大明朝幾百年間的變化,你還能預見到一二十年後的情況?要是你們真的有這本事,如今也就不會輸得那麼慘了。
韓爔心裡鄙夷了一番,心思又到了那個悖論裡去了,到底是大家都讀書好呢,還是隻能少數人讀書?按理說”聖人的理念,是越多的人讀書越好,可明顯的,讀書的人多了,這官越不夠分”這可是一個大悖論啊!將來肯定要出大問題的,或者說,將會引發大變萃,心裡胡亂的想了一陣,見這些人還在議論這事,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在昏暗的燈光下,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道:,“諸位,聽老夫說幾句。”
眾人見韓閣老要說話,也立刻安靜下來了。
,“諸位,如今最關鍵的事,是兵部尚書一職,據說陛下也有意袁自如,可惜,如今東虜又在林丹汗那裡佔了大便宜,大有風雲再起的架勢,所以,遼東那邊,袁自如暫且也就走不開,即便是陛下屬意,怕也一時間不可能來上任了”韓爌開口把話題提到了正事上。
眾人聽說是這事,又議論開了。
“閣老,我等當力陳陛下,袁自如當兵部尚書,最為適當”
“對,閣老,袁自如做兵部尚書,再好不過了,也符合陛下的規矩,即有戰功,也有戰績,也領過兵,更知兵,陛下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想必也沒話說……”
眾人立刻圍繞這個話題說起來。一致贊成力tǐng袁崇煥。
“……諸位稍安,根據老夫分析,陛下怕也是屬意袁崇煥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