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子行動,為止一窒。
不過片刻的功夫,殘牆上面,已經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明朝官兵了。
北段殘牆上,老卒殺紅了眼,憑藉著從死人堆裡總結出來的經驗,他成功的殺了好幾個韃子,不過,自己身上也多處掛彩。從額頭上滴下來的血,讓老卒的整個世界,都變得通紅,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韃子,老卒反而輕鬆了不少。
二匍匐著,不斷的朝著兩邊扔手榴彈,身邊剛才那個給他擰蓋子的兄弟,已經沒了動靜,接手的是另外幾位兄弟,二後面都是一群跟著去補充手榴彈的人,見前面的二神勇的朝著兩邊不知疲倦,其準無比的丟手榴彈,炸得韃子紛紛後退,於是,幾個人專en給他擰蓋子,供二丟,二則狀若瘋狂的匍匐在地,以標準的姿態朝著兩邊狂扔手榴彈。扔一氣手榴彈,就往前匍匐一段,向自己的那隊人馬補充手榴彈,是他接到的命令,服從命令,這是二當兵之後,學會的唯一一件事。
……
殘破的城牆,遍地的死屍,四處燃燒的火光,搖曳著把這個世界照亮。
從猩紅的世界裡,老卒似乎明白了什麼,刀尖遙遙的對著身邊的韃子,從容的從地上撿起一個火把,聲嘶力竭的高喊道:“上面的兄弟們聽著,咳咳……我們這裡的人死絕了,……死絕了……咳咳……,手榴彈朝我這裡招呼,槍朝我這裡招呼……”
老卒的刀,捅進了一個韃子的身體裡,老卒的身上,也瞬間扎進來幾把刀。老卒抱著這個被自己捅死的韃子,用盡最後的力氣,高喊道:“扔……,快扔……”
老卒用生命喊出來的聲音,蓋住了爆炸聲,蓋住了吶喊聲,也蓋住了天邊的雲。
張恆站在後面一道城牆上,看著下面老卒最後的呼喊,已經是淚流滿面。
“開火……”文龍大聲喊道,眼裡的眼淚是不住的淌下來。
今夜接戰以來,第二道城牆第一次扔出了手榴彈,瞬間,鋪天蓋地的手榴彈,就朝著第一道城牆而去,緊接著,就是槍聲大作。
密集而雷鳴從這段殘破的城牆上響起,密集的雷光,從這段殘破的城牆上響起,響徹了天際。
……
黃臺吉舉著千里鏡,仔細的觀察這段殘牆上的狀況,看著從那段殘破城牆攻入的大金勇士,心直往下掉,雖然攻下了這兩段殘牆,但是,朝兩邊擴張,攻佔兩邊圍子的打算,怕是根本無法實現,從兩邊圍子的抵抗情況來看,很難攻下來,特別是北面那段殘牆,居然以飛快的速度不斷的朝外扔著手榴彈,那速度,簡直無法形容,讓已經接觸到北面圍子的大金勇士,不得不退回來。
忽然一陣閃亮的火光,晃瞎了黃臺吉的眼睛,黃臺吉立刻取下千里鏡,入眼的是那片殘牆上上,不住閃起的雷光。緊接著,就是一片鋪天蓋地的爆炸聲,黃臺吉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臉sè瞬間yin沉下來。
……
二看著從山上不住扔下來的手榴彈,不住的槍聲,眼眶裡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淌,老卒那熟悉的聲音,最後的呼喊,二聽得真切。
整個戰場,在這片鋪天蓋地的爆炸聲中,安靜下來。
第二道城牆上的人,早已泣不成聲。
文龍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把眼淚擠出去。
……
攻城的勢頭,瞬間萎靡了下來,不知不覺的就退了下來。
後金的大i貝勒,將領,再不復當初攻城時候的狂妄。一個個黑著臉,看著從遠處退回來的敗兵,如果不是黑夜的遮蓋,定會發現,這些人的臉上,恐懼得很。
過了半響,黃臺吉又才道:“憲鬥,在嗎?乘著還沒天亮,把剩下的大炮拉回去吧,依舊封鎖江面……。”
“喳,奴才遵命。”范文程低著頭,答道。
“今rì攻城,就到這裡吧,在文龍的手榴彈沒有耗完之前,要攻下鎮江堡,顯然,不太可能,除非用人命填,但這顯然不是我大金耗得起的,各部除了留一些人繼續鼓譟,其他的就都退了吧,能收回來的屍,儘量的收回來,不能收回來的……,就算了吧……”黃臺吉疲憊的下令道,今夜的攻城,失敗了,關鍵ing的搶佔殘牆兩邊的圍子沒有做到,這仗,也就不用打下去了,鎮江堡號稱九連城,有九座大i圍子連在一起,除了外圍的城牆,圍子和圍子之間也連得有城牆,這也是難的地方,第一道城牆縱然是轟垮了,但是,第二道城牆由於地勢較高,不太可能用梯子爬上去,所以,只能搶佔兩邊的圍子,兩邊的圍子如果搶不到,這攻城也就沒多大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