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新的問題,也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問題。不把這些問題考慮清楚,念頭自然不能通達,必定會困huò,必定會煎熬。現在的問題就是,自己還沒有一個這樣成熟的思路,沒有為大明帝國設計一個可行的路子,甚至連基本的設想都沒有,只是一心想著砍晉商,撈銀子,別讓餉帝這個名頭一直壓在自己身上就行。
不考慮這個問題,只想著砍鹽商,砍晉商,這就是短視,這就是傻瓜,沒有為帝國設計一個路子,沒有為帝國選擇一個方向,甚至沒有最基本的設想,急急忙忙的砍晉商,砍鹽商,和整個官僚階級決裂,無疑,這是十分愚蠢的,等砍完了晉商,鹽商才發現,自己除了一些銀子,什麼也沒有得到,整個帝國依舊按照他原有的線路在滑落,滑向地獄深淵的步伐,不過因為自己的努力稍稍的停頓了一下罷了。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的楊改革,視野豁然開朗,人也變了,不再是懊惱那些鹽商,那些晉商,那些不jiāo稅的特權階級,不再是恨不得吃他的ròu,啃他們的骨頭。而是開始自己的謀劃,為銜接逆天之後的斷裂而做準備,為帝國的明日設計方向,設計路子。做好決裂之時、斷裂之後的銜接,這才是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有了這些設計良好的各種銜接,決裂之時也才會變得自然,平滑一些,而不是自己設想中的那般劇烈,天崩地裂,明帝國才不會回到老路上。各種良好的銜接,會讓明帝國在斷裂之後按照自己設計的方向前行,而不是一步步滑向地獄的深淵,滑向歷史的怪圈。
看事物的視野高了,原本推演的時候,很多生澀,很多不通暢,很多過於生硬的東西,現在就變得圓滑,變得通透,變得毫無隱藏。
這也才有了楊改革約見重臣,施鳳來作為首輔,自然是要考慮的,很多東西,都必定和他有關,事先跟他吹吹風,透透氣,是很有必要的。
“陛下,如今全奈陛下聖明,北驅胡虜,內安軍民,陛下實乃是可比舜堯的聖主啊”施鳳來見是這事立刻一頓馬屁送上,這幾句話在施鳳來看來,絕不是馬屁,千萬兩銀子安定災民,皇帝做到了,補發欠響,送棉衣,這些皇帝都做到了,說句內安軍民,絕不過份,北驅胡虜這也是實打實的,也沒有水分,所以,這句話,施鳳來說得理直氣壯。
“呵呵,首輔不必如此誇朕,內裡情形,朕是知道的,朕想問,首輔有沒有想過,東虜並未徹底敗亡,天災明年也還回來?施首輔可想過,將這些事當作未來幾年的工作核心,工作重點來做?為自己設計一個應對這些天災,外侵的整體思路?然後按照這個思路逐步施行自己的方針、理念?”楊改革bī視著施鳳來,看著他的眼睛。
施鳳來已經如坐針氈,想想皇帝做的這些事,一件他都覺得是天大的事,一件jiāo給他來做,他都覺得吃力,困難,覺得無法辦到,皇帝卻要他為幾年,乃至十幾年之後的這些大事做考慮,施鳳來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
看著施鳳來惶恐和不安的眼睛,楊改革笑道:“首輔不必驚慌,朕說的都是實情,朕早就說過,這天災還會延綿十幾年的,首輔難道忘記了?所以說,移民可能持續十幾年,這是可以預見的,再者,東虜的問題,今年雖然是我大明xiǎo贏了一陣,但東虜卻未傷元氣,只不過是因為天氣的原因不得不撤走而已,所以,今後幾年,乃至十幾年,東虜仍是我大明的死地,這些,都不難預料啊所以,朕才有如此一問。”楊改革繼續bī視著施鳳來,笑著說道。
施鳳來已經大汗淋漓了,今年移民huā費可是千萬兩,和東虜打仗,耗費了多少銀子,他並不十分清楚,但是也知道,絕不是一個xiǎo數字,很可能在幾百萬兩,還不算皇帝為了對付東虜而練的新軍,光是一年,這huā費就在兩千萬兩以上。今年能支撐下來,那都是奇蹟,可皇帝卻還說,以後年年都會如此。一想到那龐大到堆成山的銀子,施鳳來的汗就不停的冒出來,今年可以有奇蹟,難道年年都有奇蹟?施鳳來頭一次感覺到,沒了皇帝在上面罩著,他這首輔,一天也幹不下去了。
再想想皇帝說過的話,未來十幾年都是天災,這種近乎神一般的預言,讓施鳳來又有了些勇氣看皇帝,如果說人很難辦到皇帝說的這些事,但是,神或許就不一樣……
“臣愚鈍,未能為陛下分憂,請陛下治罪”施鳳來想起皇帝那神一般的預言,想起皇帝nòng錢的手段,這才好了些,對於自己接著幹首輔,有了些信心,前提就是,自己上面,永遠都有一個皇帝罩著,不要讓那些“煩心事”找上自己,那些事,自己一件也應付不來。
“……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