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意非常欣賞春姨的反應,從盒子最底下取出宜春院的房契,然後又看看那些跪在地上發愣的女人們,說:“你們都看到了,以後這兒就是我的私人產業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天亮後就得全部搬光哦。對了,除了這房子,其他桌椅板凳字畫花瓶什麼的,隨你們拿!我都不要了。”
話一出,剛才還猶如石化的一干人瞬間活了回來,嘩啦啦,全都往樓上衝。不用說,都是衝向春姨的房間,那兒的好東西自然不少。
“你們這群小蹄子!沒良心的小蹄子!都是我的,不準拿!不準拿!”暈倒的春姨又醒過來了,大聲喝罵著前去阻攔,可如今誰怕她,你一推她一搡,春姨咕咚咕咚就從樓梯上滾下來。
童筱意捂著嘴得意怪笑。
“好了,該回去了。”莫魈望著被她攪得一團糟的宜春院,又看看仍舊被吊著,已然笑暈過去的人,問:“完了?”
“我要他去扛一輩子石頭!”她抬手指向吊在半空的李大,說完又指向抱著豬鶯鶯渾身膽怯的張生:“他就是有錢,我要他每月初一必須捐一百兩來佈施全城,直到他死為止。”
“那個呢?”莫魈又望向儘管摔得鼻青臉腫,仍舊不遺餘力往樓梯上爬的春姨。
“哼!這老鴇,指不定害了多少小姑娘,不能輕饒!我看……讓她留在這裡!”
“留在這兒?”莫魈見她眼中閃動的狡黠,知道她又有了精怪主意。
她沒忙著回答,讓侍衛們將大箱子抬上,吩咐了兩句,留下兩個人。出門的時候,這條花街的燈幾乎全都亮了,不少人伸長了腦袋看熱鬧,但沒人敢出來。
莫魈拽著她上了轎子,回府。
童筱意望著他,驀地問:“乾爹呀,你也會來逛青樓嗎?”
莫魈一愣,隨之噙了淡笑:“年輕時來過。”
“我不問也知道,哪個有錢的男人不愛逛青樓啊。”自己嘀咕了兩聲,她笑著說:“我決定出資一筆錢,將宜春院改造成養豬場,讓春姨在那裡養豬。怎麼樣?”
莫魈聽了止不住大笑,那條香噴噴的花街,這下子可要名符其實的“臭”名遠揚了。
“養豬也是不錯的行業,很賺錢啊。”她跟著一起笑,疲憊的嘆了口氣,往他身上一靠,試探的輕聲說:“乾爹呀,你明晚有空嗎?”
“嗯?”莫魈提聲反問。
“我想約乾爹明晚去湖上游船,看花燈。如果幹爹沒時間的話就算了,我跟閻烙去。”
“閻烙?”莫魈眉頭一緊,立刻質問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準跟他走得太近嗎?”
“可是,他看上去還算親切啊,又跟乾爹是多年的老朋友。乾爹不要那麼小氣嘛,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玩,就當補償我今晚受的苦。好不好嘛?”一邊親熱的喊著乾爹,一邊嬌嗔的撒嬌,至於效果……她自己心裡都打著大問號。
“我陪你去可以,閻烙就免了!”莫魈不願她跟那人過多接觸,特別是想起那人的眼神,就令他極為不滿。
“可是……好吧。”覺察出他的排斥,未免起疑,她不敢再多央求。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驀地想起一件重要事情,趕緊問:“乾爹,那箱子錢是補償我的哦?”
看著她滿臉緊張,莫魈故意一副沉思,逗弄的夠了,這才笑著說道:“放心,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大鬆一口氣,心事落定,不禁打了個哈兮,覺得很困。
等著轎子落下,莫魈再看靠在身上的人,已然睡的酣熟。難為她了,從晚飯後就跑出去,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沒驚擾,將她抱出轎子,帶回了朱雀樓。
一夜酣眠。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侍女們訓練有序的進來服侍她穿衣梳洗。坐在鏡子前面梳頭的時候,猛地看見房中多了只大箱子,一下子想了起來。連忙推開侍女跑去開啟箱子檢視,果然是那箱錢財!
從裡面拿出一塊一塊的銀元寶,然後遞給侍女:“按照我昨晚說的,把宜春院改建,找人買批小豬仔,找幾個人,連同那個春姨在內,讓他們好好兒養豬。特別是那個春姨,要讓她特別勤快才行!”
“是。”侍女接過銀子去了。
中午照例是在樓下吃午飯,吃過飯,莫魈在午睡,還叮囑她別到處亂跑。她表面點著頭乖乖答應,但一等他進了房間,她立刻就跑了。
到了閻烙的院子,她先去看凌慕寒。
“筱意!”沒等她走到房門口,閻烙便喊住了她,站在對面的房門前,對著她微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