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手到擒來。
但那麼多的畫,那麼多的筆墨,鄢祝融看著,她每天給楨佑講;想你喜歡你甚至還有擁抱你。卻沒有一次提到他自己,哪怕一回也罷。
可,她竟是把他當作個透明人!
每每想到這個,鄢祝融心中就要惱羞成怒。他心裡更是不止一次忿然暗恨;這個狠心的可惡女人!
如此氣惱,鄢祝融也曾反問自己,莫非真的去跟個女人低頭示好?
想想這點,他就覺得深深的不甘心;為個女人患得患失,方寸大失這種事,實在與他太過違背。
他喜悅皇后的特別,但卻無法接受她的獨一無二。
為這,鄢祝融諸多努力的論證辯駁。他對她不管不問,但皇后的人雖離他遠在天涯,但她的印記卻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無所不在。
鄢祝融更頻繁的接近後宮嬪妃,然腦中卻總是不合時宜冒出對比……種種細節太多,以至行房這種自然的事都變得漏洞百出。
太多次催動快感來臨,竟是都靠想象!
皇后的手勢動作,她的一顰一笑,迷離的眼神,明亮的笑臉,修長的腿,紅的嘴……如今想來,鄢祝融才意識到,她根本就不同的太特別。
他曾以為她不過是床事大膽,可是叫來侍夜的舞姬……鄢祝融才深覺,大膽與大膽也有南轅北轍。
有夜,鄢祝融夢到和皇后敦倫。同過去一樣,她迷人如水,把他從頭到腳的包裹。她在他耳邊說很多甜言蜜語,他酣暢到不行。醒來後,快樂還在身體裡留有餘味。
次夜,鄢祝融念念想著再夢皇后,輾轉難眠的反側,直到魚肚白的晨光來時,他才迷糊著、朦朧遇見皇后一個背影,她正冷漠著脊背揮筆作畫。
鄢祝融喚她,她卻不理睬。
他再叫,皇后還是不回應。他氣的大怒,跨步就要衝過去,抓住她想揉打一頓……可,突然他被內侍喚醒。
睜眼看到床頂熟悉的鏤刻團龍,鄢祝融心中氣悶更甚。他腦中快速跳出一個威嚴懾人的主意,胸中憋悶的氣焰像是不把皇后廢掉,就不能癒合他所受折磨的焦躁。可轉瞬一想,他就立即把那想頭給驅除。
皇后,他實在舍不去!
她就像那發熱的光,鄢祝融越接近越渴望,越渴望越想要擁有那光和熱。
鄢祝融決定的動搖顯出雛形,還未長成果斷的堅定。長公主突然進宮來見他,在御書房,長公主朝皇上慌亂施禮,對著鄢祝融詫異的眼睛,她急道
“皇上,明親王妃情況不好,央求想見皇后娘娘一面。”
鄢祝融微愕;“怎麼回事?”
長公主聲音啞澀;“好像是吃壞了東西,腹瀉嘔吐了兩日。昨夜見了紅,怕是要生,可孩子還未足月。我介紹過去伺候的嬤嬤嚇了一跳,派人給我送信。我今早就過去探望,發現她懨懨病虛,只怕……不好。”
鄢祝融面顯凝重,聲音卻沉穩不變;
“她為何要見皇后?”
長公主眼含悽色;“我也不知,想來是有什麼事要求皇后。”
她略微猶豫道:“她胎大,人又衰弱無力,這孩子癟在腹中,只怕凶多吉少。明親王和魯夫人的意見是保大人。”
想到啞啞如貓叫、鬢亂汗溼的素慧,長公主話音不由哽咽;“可是素慧,她說就是自己死,也要保住孩子。想來她自己也感覺不妙,我看她是想以防萬一,有託……孤之意。”
鄢祝融眼神頓沉,吩咐一旁的留金;“去,讓太醫院的太醫都到明親王府去。讓他們勢必保得母子平安。”
留金應諾急去。
鄢祝融心中數動,有股熱切湧出心肺。他鎮定如常,轉頭看著滿臉憂慮的長公主;“皇后那裡,你寫封信,朕讓人快傳過去。”
長公主愣懵,心有困惑,為何要自己寫信?
鄢祝融看著她眼含不解,嘴角不由抿成忍耐,淡道;“皇后向來謹慎而執拗,不說清原委,她未必肯來。”說著就示意伺候的內侍取墨。
長公主恍悟的點頭;“虧得皇上提醒,還真是這樣。”
看那內侍已端來紙硯,長公主當即伏案疾書。
鄢祝融看著,眼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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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一路顛簸,暈車的不適夾著心中的憂慮,讓她只盼望儘快到達目的地。一路急行,到達城門已是酉正,早就奉命侯在城門的留金忙引著車駕,迅速向城東明親王俯而去。
溶月未到過王府,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