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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饒總管可有問留刃,皇上去了哪裡?”

“奴才隨皇后娘娘回來,剛到前院就聽侍衛說皇上午正去了建水……”

聽到此處,溶月截話問:“這麼說,皇上回了建水城!”

六神無主的留金漸漸鎮定,聲音遲疑道:“侍衛是這……”

不等他說完,溶月再次插話道:“建水城可是有很多軍務?”

“是!”

留金臉上的焦急褪去幾分,立道:“皇上之前在忙那裡的後續安置,後來眼看年關將近,掛心皇后娘娘,就說先回來幾天……”

缺氧一般,溶月心口驀鈍。

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滋生酸澀,這其中滋味是疑惑抑或懊悔,有何區別細作辨究,終究是晚了。

“想來是皇上有急事。”溶月的聲音有消磨她自己的落寞;“早上不帶總管就好了,是本宮累你滯留……”

他可不是來怨怪皇后的!

留金煞急,忙道:“皇后娘娘言重,奴才不敢有絲毫那想。”

溶月掃過他眼含惶恐之意的臉,視線落到了黑漆窗欞;“聽說皇上這些年總是帶著你?”

被戳到情緒,留金眼圈突地一紅,點頭支吾著輕‘嗯’了一聲。

溶月靜頓,起身走到窗邊才道:“別說饒總管捨不得和皇上分開,想來皇上也習慣了你的侍候……你明天就去建水城吧。”

留金雙眼放亮,驚喜的表情裡有急切的天真;

“可以嗎?”

不等皇后說話,轉念一想的留金就斂去了一臉喜色,低聲道;“皇上沒留話讓過去,想來是要奴才好好侍候皇后娘娘。”

何必留人不留心。

溶月笑笑;“本宮這裡不缺人,跟皇上就說是本宮攆的你,你放心去吧。”

轉憂為喜的留金走後,溶月踱步庭院,思忖半晌,她吩咐半夏;“你去打聽一下,留刃有沒跟隨皇上離開?”

半夏很快帶音回來;“皇上沒帶施大人。”

立在梧桐樹下的溶月望著天色中的橙色夕陽,徐徐道,“你去告訴他,本宮明日要回昭通俯,讓他派百人護衛即可。”

半夏聞聲驚住,呆詫片息,抖唇躬身而去。

直到夜色籠罩,溶月才挪步朝淨室而去。

她叮囑亦趨亦步跟著的半春;“把給大皇子收集的模具整理包好……還有本宮縫好的那兩件單衣,你送去給留金。”

翌日辰時,溶月看到站在眾人前面的留刃。儘管沒有意外,她還是腳步一滯,垂瞼蹬車。

三日後,因一場急雨,一行人到達昭通俯已是昏定時分,溶月依舊入住上次暫停過的將軍府。

大年三十的爆竹之夜,宋氏見到皇后,驚訝的不安遠勝驚喜的不虞。

溶月看著神情驚異的宋氏,掃眼她高聳的腹部,淡笑道:“那些侍衛,他們跟著本宮路上多有辛苦,置些酒菜,讓他們好好過個守歲夜。”

溶月說著行至房門口,回身對宋氏淡語:“本宮這就去沐浴入寢,你安排了,也早些歇著吧。”

聽聞此話,宋氏心中的忐忑瞬時連成大片烏雲,她躑躅著低眉順眼的依言而去。

溶月浴罷,數著吃了十個餃子,叫過半夏問:“素慧的茶莊距離這裡多遠?”

“騎馬兩個時辰,乘車大半日。”半夏說著,手腳利落的撤下碗盞。

“你明日過去一趟。”溶月起身在室內散步;“帶上半春,好好看看那邊的情況。”

半夏眼跳,數次猶豫,還是把嘴邊的疑慮嚥了下去,點頭應是。

西南和風細雨、氣候溫和,完全沒有北方雪中吃肉的熱氣騰騰,這年味也就寡淡不少,溶月更是日日睡到紅日近午。

她這一番作為,讓身體在過度的疲累之後,進入養息的極限,大有一個極端滑向另一極端的過剩。

宋氏察言觀色,暗自斟酌思索,找各種由頭邀請皇后出門散心,溶月到也領情,勉強出去一次,逛了逛屛退眾人,幽靜至極的善堂。

青山疊翠,房舍簡樸,最妙還有亭榭流水,確實是安度晚年的好地方,溶月很滿意,對宋氏的能力有了更直觀的肯定,回去後她就開始琢磨。

雖然笮鎮殉國的數千人,有朝廷撫卹他們家人,但溶月心裡隱隱有個想法,她想肩負這個責任,雖然困難重重,但她無可躲避。

直麵人生,從來都是不易,更何況對於現在的溶月。

她思忖,幫他們不如說是在幫自己。總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