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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皇上,種種的事都是臣妾有錯。”她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充滿懇望;“但有一點,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在這大鄢朝,我對皇上之心,比不上海枯石爛,卻也是獨一無二。”

鄢祝融冷眼掃來,到了如今,竟還拿這些鬼話搪塞,莫非在她那自以為是的心裡,他就真是如此無知!

溶月看他眼風更厲,心中驀黯,自顧湊前,雙手包住他攥起的拳頭;“皇上現在不想聽我說,也不想再看著我,這些臣妾都能理解。那皇上先回前殿,讓臣妾明天給您好好解釋,好不好?”

這夜,這手,這人。

鄢祝融胸口鈍悶的疼,他閉閉眼,掙開包裹自己的涼指。

有眼淚忽然衝出溶月的眼眶,她垂眸讓其暗自滾落。

“只有一點,您要答應臣妾。”溶月抹把淚痕,再次緊緊抓住他手,鏗鏘叮囑;

“不等臣妾解釋清楚,皇上且不可去召幸了別的女人!”

什麼叫厚顏無恥!

鄢祝融氣的噗哧笑出,冷睨著她;“看來皇后不僅自以為是,還不知天高地厚。”他寒聲斥完,揮開她手,大步而去。

夜濃如墨,惟有這方寸被燈火薰染,映滿光華。

溶月失魂落魄,駐地良久,直到步履輕響,是半春上前扶她。

“你們剛才在哪裡?”

溶月回神,思忖可有可能披荊斬棘、絕處逢生?

“奴婢幾個一直站在殿外。”半春想著剛才皇上一臉寒霜,心裡起疑,聲音越發謹慎;“剛才看到皇上出去,奴婢讓她們幾個候著,自己先過來伺候。”

既然如此,應該無人窺聽剛才始末。

溶月鬆口氣,問起了連嬤嬤;“人呢?”

“去了小郡主屋裡。”半春看皇后面色略過蒼白,欲要攙她進房。

溶月掙開,吩咐她;“你去把她叫回來。”

半春離開後,溶月緩步踱回房中,揀起適才情急之下,被自己丟落地上的那本畫冊。

掌開的頁面,上面是從大團濃霧中伸出的一雙大手,手指頎長,骨骼分明。

畫旁是行人人皆能閱讀的小楷——“鄢祝融,我想我喜歡你!”

半春擔心主子,使人去喚連嬤嬤。她跑著返房卻不見皇后,便奔去淨室,掀簾卻嚇了一跳,只見皇后倒在地上,半褪腿上的素白褻褲,汙著一團奪目猩紅,她大驚失色,奔前急喚;

“皇后娘娘!”

半春腦中紛亂,一個驚悚的猜想,讓她顫抖不已;“皇后娘娘,您怎麼了……您醒醒?”慌急之下,她扯過一件皇上的袍子,覆在主子身上,使勁搖她。

溶月被晃醒,意識漸回,那刺目的鮮血又衝進腦子,惹她眼暈心悸。

半春看皇后醒轉,淚睫於盈;“奴婢這,這就去傳太醫來。”

“慢……”

溶月拉住她,氣若游絲;“先……起來。”

半春淚眼模糊,擦把眼睛,半拖半抱扶她起來。

溶月虛弱,也顧不上羞窘的狼狽,扶著琉璃屏風,由著半春給她整理衣裙。

連嬤嬤來時,溶月依在床上,由半春喂糖水,她自知皇后為何叫她,垂頭跪在榻前。

溶月手落腹部,胸腔慢慢升起一種窒閉的疼痛,它阻擋著心跳,難受異常。她看著伏地靜跪的連嬤嬤,吩咐半春;“你悄悄去請劉太醫過來。”

半春應命急去。

“嬤嬤起來。”

半春歪在枕上,聲音又輕又虛;“誰都不能欺君,這事不怪你。”

話落心上,溫和至極,毫無怨怪,連嬤嬤反到難過不安,幾經囁嚅,卻是無言以對。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除了皇上,嬤嬤切記守口如瓶。”

溶月揮揮手;“你去好好看著小郡主。”

連嬤嬤哽噎難語,重重叩頭退去。

溶月靜靜躺著,感覺到體內稀落的血流,緘默蜿蜒……那個凝聚她和鄢祝融精血的、尚未成型的、珍貴的美麗的神奇的孩子……在某個瞬間,自行掙斷血脈相連,如來時一樣,悄悄離開她的子宮,流落寂途,化作一灘汙血。

是他還是她?

他或她可知,她是真的已經做好了孕育的準備!

心被如此悄無聲息的失去攥出累累悲傷,溶月訇然地淚流滿面,她無處可訴,無人可怨,是悔是責,惟有自受。

有人輕步進來,是半春低稟,太醫來了。

床幔被放下,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