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裡的十樣錦和綠玉;蘭花裡的墨蘭和惠蘭賣的最好。收的銀兩總共六百三十九兩。謹遵您的吩咐,所有的花都沒有指定價錢,都是客人隨給;最少出過一兩銀子,最多有過兩百兩銀子。”
這個時代,普通農家一年花費不過二三十兩銀子,六百多兩不算太多,但也不少。溶月對這個數額很滿意:“不錯!賬面你都理清了嗎?”
“是!奴婢都看過了。每筆都記得很清楚,就連有些客人的名字都有記。”
“哦?”溶月挑眉,笑道:“看來,這個食客居的掌櫃是個有心人,你以後跟他多學學。”
“是!奴婢一定用心學。”
溶月望著一臉笑容的半夏,略作思忖,問:“半夏,本宮記得你的女紅在她們幾個中,最是出類拔萃。現在本宮想再問你一次,你是喜歡女紅還是喜歡理賬?”
半夏微怔,斂下眉間喜色,略做思量,咬唇懍然答:“以前奴婢喜歡女紅,現在也還是喜歡。但現在奴婢蒙得皇后娘娘讓奴婢學了認字、學了看賬。”
說話間,她的聲音裡已多自信:“當初學女紅時,師傅告訴奴婢,凡事都是熟能生巧。奴婢雖然現在還在學認字理賬,但奴婢想著,總有一天奴婢也能像劉掌櫃一樣,只掃一眼賬冊,就能說的頭頭是道。”
劉掌櫃,想來是食客居那位掌櫃吧!
溶月仔細地看著面前躬立的半夏,見她原本的明眸皓齒因為自信更加勃發光彩。她會心一笑:“好!本宮說過,只要你們想要;只要不違背法理,本宮一定盡力成全。”
說到此,見半夏眼底湧起激動。溶月卻突然斂去臉上笑容,看著她肅聲問:“本宮現在派你去做個差事,你可願意?”
半春一愣,忙恭敬點頭:“奴婢全聽皇后娘娘吩咐!”
“那六百三十九兩銀子,本宮全部交給你!”
溶月著著睜著大眼、難以置信的半夏,頷首淡語:“本宮要你用這些銀子不僅解決長公主田莊那邊四百五十八口流民的吃穿用度;還要省出銀子來,備料為他們蓋房。這帳怎麼算、這銀子怎麼使,你可有眉目?”
溶月指指地上的錦杌;“不用著急回答,你先坐下想想,想好再答不遲。”
半夏驚疑難定,驟然緊張起來;任誰都知道,這是個大機會,事情辦好了,她將再不會默默無聞;事情辦不好她將更是籍籍無名。這個時候,她怎麼敢坐?怎麼能坐得住?
“謝皇后娘娘!”
半夏目光閃過忐忑;“奴婢還是站著自在些。”
溶月輕笑,到也是實在話,便也不為難她。喚半春進來,換了杯熱水,慢慢細喝;半夏卻是驚喜叢生,額頭漸滲密汗。
又過半晌她才從慌亂想定,躬身低答:“奴婢會先定銀子買了衣料,把衣料分發到田莊女眷手裡;由他們縫製。想來過幾月,天冷了,棉衣剛好就能趕上。吃用方面,奴婢想著,是不是可以發他們每人幾兩銀錢。”
話到後面,已有猶豫,顯然她自己也覺得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但還是說了出來,總比全無辦法要好。
半春比自己想想的還能堪用!
溶月忽然隱隱有些期待,聲音不由就帶了些鼓勵:“穿衣方面,你的想法不錯。要知道,你手中的銀子乍聽著多,但是禁不住大手大腳的使。所以一分一厘都要想好了再掏出來。有時候幫人不能直接給他們錢,得讓他們想辦法來從你手裡掙錢。
你可以下去好好琢磨,也可以私下請教那位劉掌櫃。建房子的事,不能再拖。現在有了銀子,你可以直接去田莊找那裡的管事。他會全力配合你,不懂的就多請教他們,多聽他們的意見。回頭你細細你理了章程,再來報。”
“是!請皇后娘娘放心,奴婢明日一早就趕走,回了明親王妃,請教了劉掌櫃,立刻就理了章程,再來稟了皇后娘娘。”
溶月見她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點頭回應。轉題問起明親王妃:“……最近很忙嗎?”
話罷,溶月就見半夏目光閃爍,她不禁猶起,莫非有什麼隱情,想到這種可能,聲音不由焦急起來:“怎麼了?莫非她出了什麼事?”
“皇后娘娘,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王妃安排奴婢在前院的帳房行走,後來多數時候都在外面的鋪子,所以不是天天都去王妃住的正院見她。奴婢來時,王妃叫了奴婢去說話,但奴婢看著她的樣子卻是有些不對。”
“不對?此話怎講?”
“王妃隔著屏風見了奴婢,說是身上有些不舒服。奴婢當時就有些不放心,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