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而且如果大媽知道你對雨鳳姑娘的情意,一直希望你續絃的她一定只會高興不會反對,更不會介意那些門戶之見。”
雲飛大叫道:“天呀天呀,不要把‘續絃’兩個字總是掛在我的耳邊好不好?我想要娶雨鳳不是為了我需要一個妻子而是我愛她!成親是結果不是目的,如果跟娘說了,她一定會催著我快點娶親的,我不想勉強雨鳳~”
“幼稚。”雲翔轉過身去,“目的和結果一致,那麼就沒有區別,你刻意地想要將兩者分開,只能說明你自己在心虛。”
雲飛還想說什麼,但天堯走進了書房,止住了他接下來的爭論,“大少爺,二少爺,老爺叫你們去換見客的衣服,待會同他一起出門。”
雲飛一臉的不情願,雲翔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去哪裡?”
“是城北的鄭老闆下的帖子,今晚他把待月樓包圓了。”
“誰不知道那金銀花只是檯面上的人,這待月樓本來就姓鄭。”雲翔似乎沒有注意到雲飛先是高興,接著變得古怪的臉色,就要朝外面走去,冷不防被兄長一把拉住:“那個,你跟爹說一聲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雲翔憐憫地問道:“你還沒有跟雨鳳姑娘說實話?若是讓爹知道你回來後還一直跟外面的人說自己是蘇慕白,他準會氣瘋了。”
“所以為了不讓爹生氣,為了不讓雨鳳也生氣,今天我不去最好。”此時的雲飛好像油鍋裡的螞蟻,六神無主,“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上次見面的時候就該對雨鳳說實話,現在被揭穿,我和騙子沒什麼兩樣。”
雲翔果斷地打破雲飛的妄想:“別忘了,她前一回也見過我,就算你不去,她對你的身份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而我們兩個,是不可能一個都不陪爹赴宴的。”
因為這最後的對話,坐上馬車後的雲飛,面上的表情好似不是去酒樓而是去法場般頹喪,祖望不明所以,還以為雲飛那書生氣的清高又開始作祟,不情願陪老父親去應酬,因而哼了一聲就開始自顧自地生起悶氣來,車上的低氣壓因此持續到了待月樓門口才停止。
一踏入待月樓,鄭老闆立即迎了上來,在他的身邊是個展家父子三人都不怎麼熟悉的陌生人——不過那個陌生人似乎不那麼認為,在看到雲翔的瞬間,眼裡就滑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芒。
雲翔自然注意到了那古怪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對方,修眉俊眼,一表人才,但整個人卻透著一股邪氣,不,或許該說是痞氣?似乎又不僅僅是這樣,身前這個看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子,眼睛裡透著一股子滄桑,這種滄桑感雲翔實在太熟悉了,他看向鏡子時,常常會發現自己的眼睛深處也有這樣的滄桑感,但云翔比對方會掩飾多了,這一點在二人接下來的交往中為他佔得了眾多先機。
“展老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哪裡哪裡,鄭老爺太客氣了。”
“還是要多謝展老爺給鄭某面子,”皮笑肉不笑的客套完畢,鄭老闆笑著將祖望的注意力引到旁邊那人的身上,“這位是白五爺,是打南京那邊來的同行。”
南京兩個字上的重音祖望心領神會,官與商從來都脫不了聯絡,眼前這位真實名字不詳的年輕人,顯然不是民國政府明面上的人物,但搭上關係的話對於他們這樣生意勢力已經逐漸向本省外延伸的商家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一想到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結識了這樣的人物,祖望心裡有些發沉,展鄭兩家勢均力敵的格局,難道要開始變化了?
那年輕人微笑著向祖望拱手為禮:“在長輩面前,白某當不起這個爺字,生意場上白某還是個新手,以後說不定還要請前輩們多多指教。”
禮尚往來,祖望將兩個兒子介紹給對方,“這是我的長子云飛、次子云翔,你們都是年輕人,以後多親近親近。”他面帶微笑,失去先機沒關係,只要雲飛雲翔和對方相處融洽,那麼他未必會最後輸給鄭老闆。
雲飛自從踏入這裡便有些魂不守舍,對於白五隻是面子上客氣敷衍了幾句,他的雙眼牢牢盯著待月樓正中央的戲臺,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白五爺?”雲翔挑挑眉,確信那人一定不喜歡這個稱呼,對方回他一個壞笑:“展二少?”同樣也是篤定他不怎麼待見這樣叫法的口氣。
“直接叫我雲翔便可。”
“我更喜歡別人稱我一聲白五。”
雲翔微笑:“似乎有些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姓名,我卻只知道你的代號。”不知為何,白五雖然是個充滿疑團的人,卻讓他覺得是值得相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