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不了事。”
程宗揚手邊正缺人,吳戰威趕來正解了燃眉之急。“家裡的事晚些再說,我先打發這些爺。”
“成!”
吳戰威道:“後面有艘船是雲三爺指名給公子的,我先去交接。”
碼頭上一片熱鬧,一群世家子弟說笑鬥嘴,周圍幾十名婢女服侍,還有上百名奴僕如流水般從船上搬下各種物品,再往後幾艘大船都是各家的護衛,一個個背弓佩刀、架鷹走馬,奔忙得不亦樂乎。
這群紈絝若讓城裡的軍士、傭兵看見不是什麼好事。程宗揚讓人立即開啟幾間關門的客棧,給眾人安排落腳的地方。
打掃客棧還要一段時間,總不能讓一幫世家公子都在碼頭上喝風,程宗揚乾脆讓人去知會蘭姑一聲,把水香樓包下來給眾人接風。
正一件一件交代事情,忽然一個聲音委屈地說道:“公子……”
程宗揚回過頭,只見一個雪膚花貌的少女立在自己身後,眼眶微紅,似乎要哭出來一樣。
程宗揚一拍額頭。“雁兒!你怎麼來了!”
“吳執事要來見公子,奴婢求了柳姐才一道來的……”
她說的吳執事就是吳戰威。自己手邊幾個得力人,祁遠是當仁不讓的管家,其餘幾個都給了執事的名頭,出去也有些身份。
眼看小丫頭眼淚要掉下來,程宗揚連忙道:“別哭!紫姑娘也在,我讓人帶你回家裡去。”
說著他壓低聲音,“既然來了,你就別想跑!乖乖在家等著,今晚老爺要收用你!”
果然,雁兒破涕為笑,紅著臉朝主人福了一福,先去了客棧。
程宗揚在肚子裡嘆口氣。像雁兒這樣美貌的少女,換到自己的時代起碼有幾十個人打破頭在追。可在這裡,出身寒門的美貌女子,最好的歸宿不過是進到大戶人家當個妾婢。若是嫁到寒門,她們的美貌帶來的往往不是幸運,而是災難。
“程兄!”
張少煌用力一拍程宗揚的肩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程宗揚看到那些世家子弟都圍著蕭遙逸說笑打屁,稍微移了兩步,低笑道:“張侯來江州不會是找小侯爺喝酒吧?”
張少煌一笑,“有公有私。”
“公事?你不會真是奉詔來的吧?”
“的確是奉詔,要不哪來的官旗?”
張少煌道:“不過是路過江州。”
“你是去?州見蕭侯?”
“不是。”
張少煌緩緩道:“臨安。”
程宗揚一怔,“不是吧?”
張少煌悠然道:“王丞相給我派了個任務,讓我出使宋國。我一想,去宋國肯定會路過江州,於是跟大夥說了,弟兄們一聽都吵著要來。這下連從沒出過建康的石胖子都跟來了。”
“王茂弘讓你出使臨安是有什麼事嗎?”
張少煌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五月二十日是宋國的千秋節,王丞相派我去給宋主賀壽,別的什麼都沒說。”
“五月二十日?還有足足五個月,用得著這麼早走嗎?”
“可不是嘛。”
張少煌道:“所以我打算在江州歇一個月,二月底再走。”
程宗揚笑道:“難怪帶這麼多護衛,這一路現在可不大太平。你們幾家合起來,怕有千餘人了吧。”
“一千五。除了奴僕就是各家的部曲。”
部曲和奴僕完全可以當私兵來用,就是死了,別人也管不著。聽張少煌的這番話,看來對江州的局勢十分清楚。
程宗揚想了一會兒,還是看不透王茂弘的態度。
“王丞相、謝太傅他們都沒什麼話要對小侯爺說的嗎?”
“還用他說嗎?說出來就麻煩了。我們來江州只是兄弟間來往,誰能挑出個‘不’字?”
不多時傳來訊息,水香樓和客棧已經安排停當。程宗揚與一幫人笑鬧著離開碼頭,趕往水香樓。
蘭姑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院外迎候。謝無奕熟絡地過去擁住蘭姑,在她臉上香了一口,笑道:“我說這些天沒見到蘭姑,原來也來了江州。”
蘭姑在建康的時間不長,與這些世家子弟卻廝混熟了,來的這些倒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入幕之賓。她笑著推了謝無奕一記,引眾人入內。
樓內已經安排席面,雖然不及建康豐盛,但也別具風味。張少煌吩咐把帶來的酒擺上,一行人便入席歡飲起來。
蕭遙逸剛才還像半個死人一樣,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