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石家。這樣程宗揚憑空得了六間商號,石超也得了一份豐厚的收入。
石超畢竟是商人底子,只在江州城頭看了一圈就知道水泥一旦投入市面,需求量幾乎是無窮無盡,單是唐國的生意,換一個金谷石家也不是難事。
宴飲到了子時才漸入佳境,眾人懷香抱玉、競相豪飲。程宗揚無意久坐,寒暄幾句便要離席。
蕭遙逸重傷未愈,跟他們胡混兩天也有些吃不消,正和程宗揚打著眼色準備一道走,卻被張少煌看見,死活拉住不放,要和他擲骰比酒。
蕭遙逸只好坐下來,咬牙切齒地握住骰子,發狠要讓張少煌喝得把腸子吐出來。
石超起來要送,蘭姑挽住程宗揚的手臂,笑道:“奴家來吧。”
從脂香粉濃、酒肉雜陳的宴席出來,程宗揚吸了幾口清洌空氣,壓下翻滾的酒意,頭腦略微清醒了些。
現在股份已經擴充到二十股,除了當初在南荒的幾個人,又加入星月湖和建康世家兩股勢力。
也許星月湖和那些世家都沒當回事,但此事程宗揚已經盤算許久,並不打算含糊過去,每年拿幾個錢作為分紅就算完了。
包括雲氏和各世家在內,他準備讓每位股東都出一個人參與監督帳目。如果單是分紅倒像是變相的賄賂,藉助那些世家子弟的勢力繳納保護費,反而讓他們看輕了。只有讓他們參與進來,才會把這真正當成自己的生意。
不過各家參與的生意僅限於水泥,織坊是死丫頭的,珠寶生意是死老頭的,都不會讓他們插手。
水泥的生產和晉國境內的銷售都歸星月湖,唐國的銷售由金谷石家的人打理,其他四朝,自己準備如法炮製,從朝中尋找合作伙伴。
程宗揚相信,只要江州不陷落,一年之後水泥生意的巨大利潤足以令王茂弘這樣的老狐狸都為之驚歎。
自己可不希望到了那時朝廷一道旨意下來,把生意收歸官營。這種事在六朝屢見不鮮,也是晴州商會極力抨擊的做法,但一般商家,誰又能扛住官府的勢力?
程宗揚讓各家白得乾股,同時監督帳目並不是大發慷慨,而是留下擴股的餘地。各家既然沒出股金,自己要再擴幾股也沒話說。
如果能把六朝的當權者都拉入其中,眾人的利益透過生意捆綁在一起,盤江程氏才能穩如泰山。
有所失方有所得,這樣的大生意如果斤斤計較,想獨佔利潤,歷史上石超祖父的下場就是最好的教訓。
吳戰威在外面等候,見到程宗揚便迎上來。程宗揚玩笑道:“兩個時辰你就這麼幹等著?蘭姑也太不曉事了!”
蘭姑笑道:“公子可冤枉奴家了,是吳執事不肯,非要在外面等著。”
“吳大刀,你現在眼界高了啊,樓裡的姑娘你都看不上了?”
吳戰威“嘿嘿”笑了一聲,沒說話。
蘭姑抿嘴笑道:“樓裡剛得了幾個姑娘,不比往常,依奴家看吳執事非是看不上,多半是出門時柳姐有交代,不敢不聽。”
程宗揚大笑道:“讓你說中了,吳大刀臉紅了!”
吳戰威嘴硬地說道:“程頭兒,你別聽蘭姑瞎說,我那是讓著她!”
三人打趣幾句,程宗揚隨口道:“城都被圍了,樓裡怎麼又新來了姑娘?”
“那幾位爺帶的家姬有不合心意的,隨手賣到樓裡來。”蘭姑道:“反正江州城就我們一家院子,我們不買也沒人會買。”
“這有點不合適吧?”
蘭姑笑道:“公子可看錯了,那些姑娘能到樓裡都高興呢。比起來,我比她們原來的主子好多了。”
程宗揚露出苦笑。蘭姑的話或許有些誇大,但對於那些不受寵的普通家姬來說,平常都是充當宴客的娛樂品,在府裡和在樓裡也差不了太多。
程宗揚想了一會兒。“還是不好。蘭姑,你問一下,她們有願意回家的就給她們路費,讓她們回家。咱們又不缺這幾個錢。”
“公子聽奴家說一句如何?”蘭姑道:“當日公子打發那些姐妹回家,卻是害了她們。這些日子我聽說,那些姊妹有些剛到家又被父母兄舅賣掉,有些回家找不到落腳處,又折回來。”
“哪有這樣的父母?”
“也不能全怪父母,有些姑娘用過錦衣玉食,吃不慣家裡的粗茶淡飯,自願賣到大戶人家為妾也不是沒有的。況且那些人家甘賣兒女,往好裡說也是養不起的。”
程宗揚想起碧姬。即使在自己來時的世界裡,女性地位早已不再低下,為一個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