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必跟奴婢客氣,侍候姑娘的飲食起居是奴婢該做的,姑娘平日有任何差遣都可以吩咐奴婢。”碧青一邊說一邊端來一個瓷杯侍候著阿蘿漱了口,又幫她把頭髮隨意地攏了一下,才道:“那姑娘您先用早飯吧。奴婢這就去燒了水來。”
阿蘿點點頭,碧青便下去燒水了。
阿蘿昨晚便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倒是真的餓了,狼吞虎嚥地吃了許多,直吃得胃都撐起來。吃完以後,真心覺得這府上的廚子倒有些水平,雖算不上頂級的,可至少也算個御廚水平。尤其是那碗羊肉羹,要做到沒有腥氣已經很不容易,關鍵是還能做到清甜鮮美,不容易……委實不容易。
轉念一想,既然這兒有這麼個廚藝了得的大師傅在,那個怪人又何必抓了她來?莫非真的挑食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沒一會兒,碧青就讓人抬了熱水進來,轉到屏障後面兌好了水溫,轉出來便對阿蘿道:“姑娘,水好了。”
阿蘿點點頭,脫了外裳走了進去。
“姑娘,奴婢侍候您。”
阿蘿愣了下,忙搖頭,道:“不用,我自己洗就行了……”見碧青沒有要出去的動靜,又道:“我打小便是自己洗澡的,不習慣有人在旁邊。”
雖然她也算是馮家的小姐,不過處在那種境況,別說是丫鬟伺候洗澡了,就是衣裳也都得自己洗。畢竟,她們院子裡的活太多,畫竹一個人都忙不過來的。何況,畫竹同她一般大,她當她是姐妹,也不願將她當丫鬟使喚。
所以,她打小便是自己照顧自己,哪裡習慣別人伺候?倒是後來嫁給司馬執以後,身邊總是不缺丫鬟,只是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那些丫鬟平日裡她也不大使喚。
何況,那時候,將軍府裡的人幾乎沒一個喜歡她的,即便是那些丫鬟,都是忙著司馬執一口一聲夫人的叫著,司馬執一走,便對她不理不睬了,即便想使喚也使喚不動。
只是,她也不怪她們,畢竟,司馬執常常不在家裡,府裡總是老夫人當家。老夫人不喜歡她,那些下人們自然得顧著她的臉色行事。即便有個別想對她和悅些的,礙著老夫人的面也是不敢的。
碧青見阿蘿一直堅持,遂也沒再多言,繞過屏障走了出去。只是,卻也不走遠,只隔著屏障站著,對著裡面的阿蘿道:“姑娘,您要是需要什麼就喚我一聲,我就在外面,您一叫我就進來啊……”
阿蘿哭笑不得,她其實是想讓碧青走遠些的,她實在不大喜歡在她洗澡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感覺很不好意思。
可是,見到有人這麼照顧自己,心裡又不免有幾分感動,跟以前將軍府的那些丫鬟們比,碧青真是好太多了。這般一想,忽然對那個抓她來的怪人也多了一兩分好感。
雖然,他將她抓來了這裡,可他確實沒有虧待她,給她好吃好住,還給她丫鬟伺候,憑著這些,她也理應好好照顧他的飲食。
是了,做個好廚子,算是回報他的照顧。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木桶裡的水漸漸地涼了下去,阿蘿也渾身泡得軟綿綿了,喚了一聲一直站在外面的碧青。
碧青正愣神呢,聞言急忙應道:“姑娘要加水嗎?”
阿蘿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洗好了,你幫我把衣裳拿過來一下吧。”
碧青“誒”了一聲,忙跑去床上拿阿蘿換下來的衣裳,只是這衣裳是髒的,一會兒還得和福伯說一聲,讓給姑娘準備些換洗的衣裳。
誰知,剛想到這些,便聽外面有人敲門,“碧青,是我,阿珠。我給姑娘送換洗的衣裳來了。”
阿珠是府裡的繡娘,特地做了衣裳給阿蘿送過來的。
碧青聞言一喜,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三兩步便跑過去開了門:“你來得正好,姑娘剛洗來澡,正愁沒有乾淨衣裳換呢。”
阿珠笑了笑,吩咐身後端著盛放衣裳的雕木托盤的丫鬟們進了屋,將衣裳一件件疊整齊放進櫃子裡後,方才同碧青道:“這些衣裳都是主子吩咐做的,你且拿去讓姑娘看看,若是有不合適的儘管告訴我,我再改改或者重新做也是行的。”
碧青點點頭,從櫃子裡拿了一件淺綠色的長裙,道:“阿珠姐姐,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先把衣裳給姑娘送進去。”
阿珠點點頭,道:“你且去吧,我在這裡等著給姑娘見個禮再走。”
阿蘿在浴桶裡坐著等了一會兒,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對話,心裡不由更迦納悶,似這般周到,阿怪究竟是想做什麼?會不會不僅僅只是想讓她做菜這麼簡單?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