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意圖迷惑太子一事之後,情況就不同了。
修道士別的可以不管,但除魔衛道,是他們的重要行為準則之一,所以皇后口諭傳下以後,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意見地就飛快秘密聚集起來。
皇后在宮中的眼線來報,說太子在悅水宮中用過午膳,就出城去迎接徵西將軍回朝了。徵西將軍在邊境與蠻族交戰捷報頻傳,成功阻止了蠻族在邊境的劫掠,更收復了百里土地包括幾個重要的關隘,可保廉國未來至少數年內不受蠻族侵擾,這樣的大功勳,太子必然要隆重其事地對其進行封賞,這一番犒賞閱兵等儀式下來,不到天黑根本分不開身離去。
這簡直就是天賜的“除魔”良機,皇后本來沒打算把事情做絕,但一想到兒子最近與自己關係如此冷淡,卻對一個來歷不明的美麗少女殷勤不已,一咬牙心道:就算做錯了,他還是我的兒子,即使他登基為帝,也必然要尊我為太后,他還能把我怎地?最壞不過是無權無勢守著一個名位終老,任由情況如此發展下去,我也逃不掉這樣的命運。如果那小丫頭真是妖魔,殺了她,皇兒也只會多謝我!
明知道這不過是為自己找藉口,但是皇后已經待不住了,皇帝頂多還能熬上那麼兩三個月,太子要削弱外戚權柄的態度昭然若揭,她如果不趁現在做點什麼,皇帝一死,她就真的什麼也做不了了。
寧禹疆在湖邊的柳樹下教幻感冒說話,幻感冒才出生數天,進展卻遠快過正常的人類孩童,已經可以學著說一些雙音節的詞彙,只是發音不準,經常把寧禹疆雷得東歪西倒,大笑不已。
婉玲在旁邊伺候,本來很是拘謹,但是看著這一人一鳥的滑稽對話,還能繃得住臉的那絕對不是正常人了,不過一陣人就漸漸放鬆下來。
湖邊笑語不斷,婉玲卻忽然覺得頸後一陣發冷,忍不住哆嗦一下,寧禹疆斜了她一眼道:“有人來鬧事,你先回去吧,免得等會兒殃及池魚。”
婉玲嚇了一跳,道:“太子吩咐,奴婢要好好伺候小姐,如果擅離職守,要受重罰……”
“好吧好吧,你留下就是了,還好來的人比較弱,我護得了你。”寧禹疆無奈地打斷她的話。心道,真不知那個混蛋太子是想找人伺候我還是想找人拖累我!
“你幫我抱好感冒!”寧禹疆一手把裝著幻感冒的籃子塞給婉玲,看似隨意地跺了跺腳。
“嗷!”一聲慘號從地底傳來,婉玲嚇得手一抖差點把籃子掉到地上。
只見湖岸邊寧禹疆腳下的泥土忽然塌下去一點,從那個位置開始土地一陣抖動,似是底下有什麼動物一路拱挖著往外奔逃,順著土地抖動的方向清楚留下一道翻動過的痕跡,一路延伸到幾丈之外樹下,泥土破開,跳出一名黃衣道人。
這名黃衣道人鼻青臉腫,喝醉酒了一樣東搖西晃,好不容易扶著樹幹站穩。
“啊!妖怪!”婉玲抱著竹籃一閃躲到寧禹疆身後。寧禹疆挑挑眉頭,挽著婉玲的手臂在地上左一步右一步地亂走,每走一步幾乎都能聽到地底下傳出一聲慘呼,然後剛才的情景又再重演一遍,不過半柱香不到的時間,本來平整的湖岸土地像被人徹底翻整了一遍,附近多出了八名一身狼狽黃衣道人,有三個甚至半截還陷在泥地裡,爬不出來。
“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學土撥鼠挖地洞,也不怕挖錯方向挖到湖裡成了一隻水鬼!”寧禹疆對於恥笑敵人向來不遺餘力。
八名道人怒目而視,其中一人道:“妖女,還敢囂張!”說著與另外五個尚可直立的道人圍成一圈,一人在中間四人居外圍盤膝而坐,各拈法訣,地上的泥沙有生命一般從四面八方向著寧禹疆撞去。
這樣的攻擊在寧禹疆看來連撓癢癢都算不上,那些泥沙石塊在她身週三尺以外就被無形風牆擋住了去路,紛紛倒飛出去,砸向那五個作法的道士。一時間五個人從頭到腳都是泥沙,變成了活生生的五個土人。
幸好寧禹疆發現這些不過是學了道法仙術的凡間修道士,所以下手甚輕,否則這五個恐怕要變成血人篩子了。
五個道人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強手,心下駭然,手上法訣一變停下了泥沙攻擊,婉玲嚇得目瞪口呆,正要鬆口氣,忽然見面前地上泥土像有生命一般快速糾結成團,泥球越滾越大,然後便開始往上長高,很快分出四肢頭腦,變成一個足有三丈高的巨大土人,揮動雙臂就向寧禹疆打去。
寧禹疆咦了一聲,這個法術好眼熟,不正是自己剛來時,與水流觴一起在去雲夢澤的路上,遇到土族七長老所施展的法術之一嗎?
仔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