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琛軒再次斷然拒絕,隨即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表情說,“靠得太近,你會讓我生病的。”
“這個男人——拿我當什麼病菌嗎?我咒你上廁所沒有廁紙,打遊戲不能存檔,洗頭髮時停水……”將滿腔羞憤化作動力,長蓮憤憤地邊嘀咕咒罵著邊緊跟其後,在這片陌生的樹林裡,害怕迷路的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最後就演變成現在這樣,琛軒在前面策馬慢行,長蓮在後面小跑跟著。
夜越來越亮,不覺間天空的暗藍色逐漸退去,金色光芒從雲層後一層層猶如海潮般漲來。
再也跑不動的長蓮弓著背,以臉幾乎貼地的模樣一步一喘地邁著沉重步子,“我……我不行了……”體育考試只是勉強能及格的他,半跑半走地不知繞過了多少個學校的400米圈子。
“喂——你,”他上氣不接下氣地朝馬上的背影道,“你之前不是說我是未來的國母什麼的嗎?”——對對,你還說我是你將來的妃子。
當時聽到他說的話,又想起自己差點慘遭非禮,長蓮心中可謂驚濤駭浪地想:這些人怎麼回事——就這麼飢渴嗎?什麼人都可以做老婆嗎?——男的也可以嗎?——啊!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男的……
總之,現在的他不準備想那麼多,他只想要輕鬆一點——
“有你這樣對待老婆的嗎?我要累死了!我就要死了!”所以他喊,“讓我上馬,你這個渾蛋!”
像是回應長蓮聲嘶力竭的吼聲似的,遠方有人欣喜地拉長嗓音叫著“少主!”邊喝著“駕!”,騎著駿馬奔赴到琛軒面前,翻身跪下。
“武慈,你怎麼在這兒?”琛軒問。
“回稟少主,二少主早晨見你未在房間,急派小的們出來尋找。因為時間緊張,二少主讓我們找到你後,去東邊的雲雨鎮上再會合。”
長蓮好不容易趕上前,看著眼前規矩地抱拳跪在地上的人正是昨天的六個白袍之一,今天他換了一身青色布衣,不那麼扎眼了。
“呼呼、怎麼回事?”長蓮見琛軒掉轉馬頭,朝著他們來時的路去了,瞪著眼苦哈哈地說,“開、什麼玩笑,我這一路是為了什麼啊?”
“長蓮殿下,”武慈牽著馬過來,拘謹地低著頭道,“請上馬。”說罷,又跪下來,示意長蓮踩著自己後背上去。
好歹是有馬可以騎……
長蓮嘆口氣,衝武慈說:“站起來啦,我怎麼可能踩著人上馬,你抱我上去。”
“這、這,”不料聽了這話,武慈更加五體貼地,大聲回道,“小的罪該萬死!”
“輕浮!”原本已經出去好些步的琛軒又掉過頭怒目瞪他,再冷哼一聲才遠去。
這人又犯什麼病呢?長蓮翻翻白眼,“算啦,你讓開,我自己來。”經過了幾番努力掙扎,小個子的他總算是坐上去了,還沒坐穩,武慈就牽著馬走起來。
“哎啊啊,喂!”長蓮搖晃了幾下,“你不上來嗎?”
“這——”武慈紅了臉,“殿下……”
“哦哦,一口一個殿下的,”長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白了,是階級的原因嗎?哎喲,無所謂啦,”他大方地揮揮手,“你快上來!我又不會騎馬,你這麼牽著走,得走到什麼時候?”
“這……”
“別婆婆媽媽的,快上來,上來。就當是我的命令不行嗎?”
武慈看一眼前方默不做聲的琛軒突然策馬奔走,於是道“好吧,小的失禮了。”後輕鬆地攀上馬,小心地與長蓮保持一點距離,雙手抓緊馬韁繩喝道,“駕!”
白馬與紅馬一前一後地飛速賓士在林間,不多久便出了樹林穿過數條細長小溪,當他們上了座小山時,已經是晌午時間。
【二】
“少主,要休息會兒嗎?需要喝水嗎?”
武慈取下腰間的水壺,衝著前方在竹林間穿行的琛軒問。
“不要停下腳步,這片竹林不知有多大,早些出去為好!”前面的白色身影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料定他會這麼回答,武慈苦笑,低頭問長蓮:“殿下要喝水嗎?”
“要。”長蓮毫不客氣地接過來,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好幾大口。
見他如此不顧形象,武慈又驚又喜地淺笑幾聲,“殿下真沒有架子,不愧是長蓮女神。”
又是女神什麼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長蓮面有難色地說,“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
“聽二少主說,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