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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完全不瞭解女人心的那種存在啊。他難道指望其其格聽完會含淚點頭然後乖乖地打包回孃家避難,然後等他戰死沙場後任憑祖父大人將自己嫁給旁的有必要拉攏的勢力?

以這位大姐歷來的行事性格來看,抬手給他一個耳光比較合適吧。正這麼想著,就聽到了肉體接觸的清脆聲響。

“啪!”

——好像……被我猜中了……

“成親的那天我就告訴過你,從此我只是朮赤的妻子,不再是王罕的孫女。”

連聲音都在發抖,可見其其格這次氣得不輕啊,呃,待會兒朮赤會被罰做“床頭跪”嗎?

“我,我……”

朮赤“我”了半天,還沒“我”出個所以然來,似乎也滿糾結的樣子。

這是第二次聽到其其格說這句話了,上一次是對著王罕的手下說的,啊,對了,也是附贈了一耳光之後的產物。

怎麼說呢,雖然是很深情的表白,而且應該沒有男性聽了會不動心,但是……總覺得有種很決絕的味道在裡面啊……

或許……當年導致其其格嫁給朮赤的那場OOXX事件,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其其格,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我只是……只是希望你……”朮赤頓了一頓,似乎很艱難地吐出了後面的話。“……活下去。”

原來是因為不放心其其格的安全,才要求她回到孃家去的嗎?問題是……朮赤為什麼會覺得王罕那裡會比鐵木真這裡更安全?明明這場戰爭的勝利者會是鐵木真……

不……

我好像一直以來都想錯了一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認為鐵木真是贏家的人,大概只有我這個靠著知道歷史在作弊的人啊。

要知道此時王罕的兵力是鐵木真的三倍以上,又得草原諸部愛戴,金國的態度顯然也更傾向於支援王罕,就算是鐵木真也沒有十成十獲勝的把握吧。

所以就連朮赤這樣既是長子又是重要將領的傢伙,也會想要在臨開戰前給心愛的女人留條生路吧……

等等,臨開戰前?也就是說……馬上鐵木真就會動手了?

我猛地從水裡坐起來,伸手胡亂擼了一把臉,完全顧不得那兩人仿若見鬼般的神情,急急地問道:

“大哥,難道父汗今天就會出兵?”

朮赤張了張口,像是想說什麼的樣子,卻又不自覺地偷瞄了一眼其其格。

一道驚雷忽地在天空炸響開來,隨即雷聲便自天際由遠而近地滾滾而來,經久不息。

朮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還不明白嗎?”

我猜我的臉色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那聲音……不是雷聲……而是數以萬計的駿馬賓士在草原上……

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只可能是……

鐵木真之傷

馬蹄聲聲如雷,既急且促。

足以令大漠上每一個部落聞風喪膽的鐵木真麾下精兵……出動了?

不,方向不對……包括昨天的在內,連著三撥兵馬都是自外馳歸的,也就是說鐵木真並沒有發兵攻打王罕,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蒙古包外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和輕咳提醒著我,目前我所在的這片核心區域——包括汗帳、主帳以及子女中唯二未成家的拖雷和華箏的蒙古包——已經被鐵木真的親兵們“戒嚴”了。

不論有意還是無意,至少這樣的戒備狀態讓我無法溜出去找拖雷或是別人打探情況,只能按捺著七上八下的心情,安靜地在這裡等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然後……在第四撥兵馬略顯凌亂的馬蹄聲踏破暗夜後不久,我就被召喚到了鐵木真的汗帳。

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汗帳外的清新空氣,我大步走入了汗帳。

八月的草原天氣已是悶熱無比,汗帳正中卻燃起了黃銅所制的大火盆,帳中之人個個汗如雨下,躺在榻上的鐵木真臉上卻半滴汗也看不見,臉色白中透青,看起來簡直像是身患重病一般。

朮赤跪在榻前,手中持著溼布,輕輕在鐵木真臉上頸上擦拭著,臉上頗有擔憂之色,身側一盆清水兀自在嫋嫋地冒著白氣。其餘心腹大將分坐左右,卻不見拖雷的人影。

鐵木真抬頭看見我,似是甚為吃力地伸出手向我招了招。“華箏……到我這裡來……”

我依言走到他榻前坐下,假裝沒看見朮赤擔憂的眼神,順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溼布,在冰涼的水盆中略抖了抖,一縷暗紅色的水跡便隨之散了開來,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