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道,那可是剩餘不多的藥草了。
她小心遞過一片小葉子,上面流動著晶瑩的水珠。
“只能喝一點點,一點點哦!”水會沖淡藥性,本不該在服用藥會立即喝水,但看楚千觴那痛苦的樣子,顧了了不得不心軟一小下。
舔了舔葉面上的露水,顧了了扶著楚千觴躺下,將大衣為他蓋上。
然後拍了拍衣襬,站起身。
現在師父生病了,一切只有靠自己。
她還真是倒黴啊,才拜師第二天,就經歷了重重磨難。
不過有美人師父陪著,她暫且不計較那麼了!
燒退下去時,已經日落西山。
楚千觴睜開眼,感覺身子舒服不少。
額上涼絲絲的,伸手一摸,是一塊浸泡過溪水的布條。
大衣緊緊地裹著全身,上面還蓋著一此鬆軟的草葉。
四下看去,身邊的火堆像是剛剛熄滅,留有淡淡的焦味,火堆邊還插著幾茶小魚。
是留給自已的麼?
楚千觴伸手取過烤魚,溫溫的,嚐了一口,不鹹不淡,味道剛妤。
一切似乎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條,彷彿是有人在用心打理。
心中發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感嘆,楚千觴正要尋顧了了時,就聽見輕輕的腳步聲。
那是孩童才會有的聲音,輕巧,卻又笨拙。
“了了。”楚千觴神色難辨地開口呼道。
“師父,”顧了了見楚千觴醒來,驚喜叫道,“你醒了!”
她手裡抱著一堆枯木枝,想是用作燒火。
楚千觴頷首,準備起身,顧了了一把丟下樹枝,跑到他面前,蹲下,小小的手掌貼在他額頭上。
一系列的動作,那麼的熟悉精練,好似曾無數次這麼做過一般,理所當然。
楚千觴先是一怔,而後頗為不自在地別過頭。
顧了了倒沒有注意到他的尷尬,樂滋滋地說道:“你的燒終於退了!”
“是你一直在照顧我?楚千觴問道。
顧了了眨巴眨巴眼睛,師父他莫不是被燒壞了腦袋罷!?這裡除了她能照顧他,還有誰?
“多謝。”楚千觴低咳一聲,緩緩道。
顧了了嘿嘿笑:“你是我師父,我是你徒弟,徒弟照顧師父,天經地義嘛!”
她拍了拍楚千觴的肩膀,說道 “師父,你今天就別動了,在這裡休息,我去捉魚。”
楚千觴啞然,她這動作神情,可有一點將自己當做她的師父?
他們二人之間,猶如明友一般隨意。
明明不過一個十歲的孩子,說話做事卻如此老練。目光緊隨顧了了的背影,楚千觴渾然不覺自已的好奇佔據了心底。
好像,那個孩子如同一個謎團,充滿了各種驚奇,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解開那些謎題。
卻又發現,自已無論怎麼靠近、怎麼解開,她身上的奇妙,依然層出不窮。
也許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的一顰一笑,如同臘月寒冬的暖陽,令她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汲取這絲絲溫暖。
再頑劣的捉弄、再古怪的戲法,都掩蓋不了她眼底的華彩。
顧了了哼著歌,跑到溪邊捉魚去。
她將褲腳高高挽起,然後走下水,雙手在水底撈啊撈。
楚千觴搖頭,難怪她抓的魚都這麼小一條,以她這種笨拙的方法,是抓不住大魚的!
“了了!”
顧了了回頭,見楚千觴披著大衣,站在岸邊。
“師父,你快回去休息啊!”顧了了揮揮手,說道,臉土滿是濺起的溪水。
楚千觴莞爾,手一揮,長劍在空中劃開一個弧度,落在顧了了懷中。
“師父?”
“你可記得《夔花寶典》第二卷,芷石劍法?”
顧了了點頭,《夔花寶典》土的劍法她背是背得差不多了,只不過……“你便用芷石劍法刺水底的魚吧!”
“哈?”顧了了一驚,磕磕巴巴道,“可、可是……”
師父他也看到了,讓她用劍刺魚,還不如讓她繼續撈魚呢!
楚千觴微微一笑:“不急,你先回憶一下芷石劍法。”
他這是要教自己劍術麼?
師命難違,顧了了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回憶芷石劍法。
“有沒有記起每一個動作?”
“恩。”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