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是在賭氣對不對?”楚千觴問道,“你根本不願意嫁給榮世子。”
“了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從來沒有這般低聲下氣地和誰說過話,只因為她是顧了了,是他唯一的徒兒,所以百般忍耐與包容……
顧了了心中冷笑,面上卻很平靜很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楚公子多慮了,並沒有什麼事值得我生氣。”
真的沒有什麼事麼?
為何口氣還是硬邦邦的?還不肯面對著自己?
好似一個頑劣的孩童,一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定西,便開始使小性子,胡攪蠻纏。
楚千觴嘆了口氣,道:“了了,收手吧,現在還不晚……”
顧了了噗嗤地笑出聲來,大步朝外走去,丟下一句嘲諷。
“楚公子,你可真會自作多情。”
衢州城距滄都千里之遙,若是從路上走,怕是半年時間都難以到達,所以楚千觴選擇了水路。
以南楚王府的財力,幾艘大船根本不在話下,顧了了這次見識了一下中國古代版的“泰坦尼克號”。
一艘大船便將他們是幾個人都容納下了,剩下的兩艘船裝載著滿滿的貨物。
顧了了趴在欄杆上,看著兩岸一路倒退的景色,精神有些萎靡。
楚千觴將自己的房間和容祈楓的隔開,一前一後,中間不知隔了多少個房間。
住在她附近的是蘇葉、美人,還有楚千觴本人,好似是在防賊一樣防著什麼人。
顧了了對於這樣的安排不置一詞,其實根本不必如此,不是麼?
她和容祈楓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場交易,而這場交易能否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有太多不確定因素摻雜其中,就算楚千觴與玉鳳山莊有什麼聯絡,但依舊不能排除鎮安王的嫌疑。
在內心深處,顧了了始終相信著楚千觴。
直覺告訴她,楚千觴的所作所為都是有原因的,他不是那種會輕易傷害別人的人。
“了了,你在看什麼?”容祈楓緩緩走來,走到她身邊,溫柔地笑道。
顧了了抬了抬眼,見是容祈楓,繼續頹廢著,喃喃道:“我在看水裡面的魚。”
水面偶爾會躍出幾條魚,短暫的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容祈楓淡淡地一笑:“你在羨慕它們?”
顧了了恩了一聲:“自由自在的在水裡生活,一定很快樂吧!?”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魚,怎知魚是否快樂?”容祈楓故意逗弄她。
顧了了睨了他一眼,這個問題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
“你又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不瞭解魚的快樂!”
她還思忖著要不要搬出莊子那一套詭辯來,便見顧美人和蘇葉二人走來。
“了了,你原來在這裡!”
蘇葉率先開口叫道。
顧了了將吹到臉頰上的髮絲夾到耳後,笑了笑,打起幾分精神:“是啊,找我有什麼事麼?”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蘇葉反問道。
他走到顧了了身邊,不動聲色地擋在她身前,隔開容祈楓的視線。
“榮世子,在下蘇葉。”
聽到“蘇葉”這個名字,容祈楓微微挑眉。
“蘇公子原來和蘇太傅同姓啊!”容祈楓淡淡笑道。
蘇葉眯了眯眼,抿唇笑道:“在下不才,正巧與蘇太傅同族。”
容祈楓點頭:“難怪,蘇太傅有你這樣的後輩,真是朝廷的幸運!”
說罷,轉身離去。
顧了了拉扯著蘇葉的袖子,問:“蘇太傅是誰啊?”
蘇葉頓了頓,緩緩道:“我父親。”
“你父親是……”
“太子太傅,對不對?”說話的是顧美人。
蘇葉點點頭。
太子太傅!?
顧了了渾身一震,拉住蘇葉的手慌忙鬆開。
有太子太傅做老爹,這個蘇師兄,豈不是王公貴族了麼?
遇上個楚王做師父不說,又來一個鎮安王世子求婚,還有太傅之子做自己的師兄,自己則被告知可能是失蹤已久的十三公主,顧了了徹底震撼到了。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
怎麼一個個身份都那麼玄乎呢?
害得她都跟著暈暈乎乎起來。
“美人,你不會也是什麼貴族皇子吧!?”顧了了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