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而就在這時,安娜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方向,提醒上校注意。
上校舉起了望遠鏡,看到了遠處的一座隱蔽得很好的環形陣地。
“我以前常和朋友們騎馬來這裡,大家都說那裡是個設埋伏的好地方,”安娜說道。
“是,這個地方的確很討厭,正好橫在我們前進的路上。”上校放下了望遠鏡,開啟了地圖,“我們的目的是要快速的cha到英國佬陣地的後方,這個地方咱們可以不管,直接繞過去,但是會給後續部隊留下麻煩。”
“不如叫飛機來解決掉他們得了。”一位上尉開玩笑似的說道。
“你還是饒了空軍的弟兄吧。”上校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下定了決心。
很快,在上校的命令下,幾輛“天狼”坦克靈活地調轉車頭,猛地向前衝去。
安娜跳下了半履帶裝甲車,跑到了一處高高的山岩後,仔細地觀看著即將開始的戰鬥。
華軍坦克快速向位於山坡上的英軍防禦陣地衝去,而就在這時,山坡上也激揚起道道煙塵,直向華軍坦克迎面衝來,只是和華軍坦克xian起的漫天沙土相比,英國“坦克”拉的煙就要小很多。
當雙方快速接近後,華軍“天狼”坦克紛紛短停開火,澳大利亞“哨兵”坦克也開火還擊,一時間炮聲震耳欲聾,但令安娜感到驚訝的是,一些看上去體型較小的英國“坦克”卻並沒有開炮還擊,那些在華軍坦克的首輪炮擊中沒被擊中的“坦克”仍然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衝過了華軍坦克的佇列,直向華軍的裝甲車隊撲了過來。
緊接著,英國“布倫”式輕機槍特有的“嗒嗒嗒……”射擊聲便響了起來。
安娜這才看清,衝上來的不是英軍的坦克,而是幾輛裝有機槍的裝甲車。
這些裝甲車試圖衝進華軍佇列當中,從車上射出的子彈在地上打出了道道塵埃,它們彷彿一群迷路的甲蟲一樣四下裡亂撞,不斷的向外傾瀉著彈雨。
英國裝甲車的新戰術顯然給華軍佇列造成了一定的混亂,但訓練有素久經戰陣的華軍戰士很快便做出了強有力的反應,擔任後衛的坦克和裝甲車準確的開火,將一個個“甲蟲”毫不留情的摧毀,華軍步兵也加入到了對這些“甲蟲”的圍獵當中,用火箭筒將“甲蟲”打得燃燒起來,很快,“甲蟲”便不動了,從“甲蟲”裡跳出了一個個滿身是火的身影,而看著這些痛苦叫喊著跳動掙扎著的身影,華軍步兵和裝甲車都停止了射擊,只是眼看著那些著火的身影掙扎的動作漸漸緩慢下來,最後不動,化成了烏黑的焦屍。
此時英軍的防禦陣地已經完全被煙霧和火光所籠罩,不一會兒,槍炮聲停歇了下來。
安娜和幾名華軍步兵來到了英軍的防禦陣地上,她看到那一具具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白人士兵的屍體和一地的破碎槍枝零件,不知怎麼竟然沒有噁心欲嘔的感覺。
集中營裡惡夢一樣的經歷,已經讓她的神經變得比以前麻木了。
她一步一步從壕溝邊走過,這時她看見了一個仰臥在一挺扭曲的“布倫”式輕機槍旁邊穿著綠色短袖襯衫的澳大利亞士兵身上,那張瘦弱的面孔看起來似曾相識。
安娜立刻認出來了,這是曾經和她在一個鐵礦公司工作的同事戴維森!
戴維森也認出了安娜,兩個人的目光在略顯尷尬的氣氛當中對視著。
“你……還好嗎?安娜?”戴維森的臉上現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費力地用英語問了一句。
“我很好。”安娜看著滿身血汙的戴維森,點了點頭,用英語回答道。女人的心都比較軟,此時對方一句簡單的問候已經化解了她心中原本凝結的仇恨,她轉頭乞求似的望了望,一位中國醫務兵象是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上前想要救治戴維森,但當他看見對方的胸部翻卷的傷口和外lou的彈片時,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戴維森象是從中國醫務兵的眼神中明白了什麼,他嘆息了一聲,將目光重新望向安娜。
“知道你被關進了集中營……我很難過……”
“謝謝。”安娜咬了咬嘴唇,心裡一陣刺痛。
“該死的戰爭!……其實我們都沒錯……”戴維森的表情突然間變得異常痛苦,他的嘴裡嗆出了大團大團的血沫,緊接著頭一歪,身子向上跳動了幾下,不動了。
“他死了。”看著安娜那有些失落的眼神,那位中國醫務兵直起了身子,說道。
安娜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默默地望了一眼戴維森那圓睜的雙眼,轉身離開了。